此時,已是深秋,滿山楓葉紅似血。
小鷹國檀香山市郊區的一家別墅的一間房間,初秋溫暖的陽光照在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一名男子的臉上。
劍眉入鬢,臉型有些消瘦,臉色或許是有太久沒見到陽光的緣故,有些白皙,但,哪怕就是雙目緊閉,也能窺出一絲,眉目如刀。
他的身邊沒有其他人,僅有一名女子,或許因為太過疲倦,將頭伏在病床上睡著了。
所以也沒人看見,他的食指微微一動,接著,輪到中指,無名指,小指。。。。。。慢慢的,握指成拳。
緊閉著的眼睛,慢慢張開。
沒人能看見,那一刻,他的眼神,璀璨如星辰。
片刻。
聚焦好了眼神的男子。123。將目光投注在伏在床邊紮著華夏式少婦發髻沉睡女子身上,目光溫柔如水。
輕輕伸出再無曾經強壯而因為白皙顯得有些孱弱的手,輕撫著女子的鬢角。
女子惶然抬頭,和男子眼光猛然對上,淚光猛然乍現,臉上似哭還笑:“你醒了!”
“是的,雁雪,我回來了!”
劉浪有些艱難的坐起身,將妻子輕輕攬入懷中。兩人相擁,久久未再說話。
雖不知此刻已經過了多少歲月,但他終究是回來了,睜開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她,真好。當思緒重歸大腦的那一刻。 。他真怕,又是一個時空。
還好,老天爺這次,沒玩兒他。
等待了整整七年,再聽到他說話,真好!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紀雁雪將頭埋進丈夫的胸膛,雙手死死抱住他遠無曾經雄壯現在卻有些消瘦的腰身。
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溫度,哪怕是夢呢!
七年前,他守護國家。
七年,她守護他。哪怕,無數個七年。
所謂夫妻,應以如是。
劉浪醒了,並沒有在八年後,而是在衛國戰爭勝利前的那一年秋天。
雖然他回答自己妻子的第一句話並不是“是的,我醒了!”而是“是的,我回來了!”,但那對於驚喜交加的紀雁雪來說。漢唐風月1並沒有什兩樣。
不管是醒了還是回來了,總歸,是她的丈夫回來了,她孩子的父親歸來了,整整七年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在紀雁雪的攙扶下,劉浪見到了自己歸來後最想見到的那幾個人。因為他一直未有進展的傷勢,他的父母在四年前也和紀雁雪一起通過秘密交通線抵達東南亞然後抵達小鷹國。
劉浪還收到歸來後第一個大禮,他和紀雁雪的兒子在他負傷後9個月,也就是1938年7月出生,在他清醒的這一天,已經年滿七歲了。名字是劉浪老爹給取的,有些土,但很好記,劉和紀各取一個字,外加一個華夏的華,叫劉紀華。
隨著戰爭的進行,全球超過一半的國家都卷入戰火,在推出青黴素產品後,又因為提前布局收購了諸多大公司的股份,加上勞拉歸來,在紀雁雪的支持下執掌了華商集團海外分公司的大權擔任總經理一職,華商集團海外分公司現在已經成長為小鷹國一個超級巨無霸商業集團。…。
來小鷹國四年的小小孩童接受了中西方最頂尖的教育,顯得謙和有禮而且落落大方,就像個小大人似的。隻是在見到每天都見到的沉睡中的父親突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時,才有了孩童本應有的脆弱,抱著父親的脖頸嚎啕大哭。
人生三大痛,莫過於年幼失親,年中喪夫,年老喪子。父親猶如活死人般漫長的沉睡,雖然有母親和爺爺奶奶的安撫,但小小孩童的心理未嚐沒有巨大的恐懼,說不定哪一天,沉睡中的父親連呼吸都沒了。
現在,一切陰霾散去,小小孩童深植於心中的恐懼也已散盡。
兒子的淚飛灑在頸窩,顯得溫熱,劉浪抱著這個自己頗為遺憾失去他生命中重要七年的小小孩童。123。滿心歡喜。
可能讓劉浪稍稍有些遺憾的是,這個孩子像母親多過像父親,身形頎長麵容清秀,一點兒也不像他兒時,胖墩墩的,圓圓的眼睛圓圓的嘴,如果再戴上個瓜皮帽,一看就是個地主老財,別提多可愛了,關鍵還有錢。
當然了,劉浪這個想法當著胖乎乎的郎蒹葭說出之後,他迅速的挨了自家老娘一巴掌,說他那是小時候被揍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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