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憂，心上秋。羈子無歸，笑他太風流。”采衣手握祀魂劍在方地上騰空而起。伯棠眾人則是在周圍站立觀望著。玄覺白殊三人或趴在石頭上，或倚在旁人側，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采衣的一舉一動。

    梁蕭輕搖羽扇，視線集中在采衣的傷腿上，忽然，他嘴角微揚。

    “采薇何處，”采衣衝著前方刺去，“狐死何處，”她的手開始顫抖，頭上冒出些許細汗，眼睛仔細盯著劍的末梢。突然，她深吸一口氣，喊道:“佳人！”

    隻見采衣身子一側，手中的祀魂劍發出一聲脆響，再一次彈到了十米之外。

    梁蕭見狀，連忙合起羽扇，單腳點地，迅速向前飛去。伯棠眉頭一皺，念玉下意識地看了看伯棠，發現他麵上毫無表情，又無動作，便也展了展眉。

    “你沒事吧！”梁蕭將采衣抱下，還沒等站穩，便被采衣掙脫開去。

    “為什還是這樣？”采衣臉上有幾分失落，她撇開梁蕭衝著祀魂劍跑去。她擦了擦劍上的灰塵，見那劍身無礙，便鬆了口氣。

    “我早就說過，你的腿傷短時間內不能恢複，”梁蕭走到采衣麵前，嚴肅地道，“若你還執迷不悟，不但此次劍陣難列，你的腿也會受到更加嚴重的傷害。”

    玄覺聽聞，連忙從石頭上跳下來，道:“什更加嚴重的損害？難道你沒有治療之法嗎？”

    “我非神人，靈丹妙藥又怎會說來就來。”梁蕭臉上有幾分怒色，道:“普通人尚且知道好好愛惜，你卻仗著你是……”

    “我是什？”采衣本被梁蕭教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沒想到梁蕭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她是誰？好像梁蕭從來都比自己明白。

    “緣界之人！”梁蕭頓了頓，便握緊扇柄，接著道:“你以為緣界之人就不會死嗎？那木蘭，那小鯉，你所見到的妖，哪一個有了好的歸處？”

    采衣身子微微一震，她以為梁蕭的言下之意是她本也是妖，而小鯉她們的下場，也就采衣以後的歸宿之一。

    “對啊，我的眼睛是綠色的。那我也是妖，乞丐之所以用小鯉暗示我，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吧。”采衣抬起眼來，看了看伯棠和念玉二人，便低下了頭。

    “可是，我也是為了救那個鬼女啊。”采衣喪氣地說道。

    “人有能為，也有不能為！”梁蕭走近采衣，看著采衣低下去的頭道:“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謂之無智！”

    還沒等梁蕭講完，玄覺便打斷他的話，道:“梁蕭哥哥這樣說便是錯了，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謂之勇！一味地畏畏縮縮，倒不如決之高下來的痛快！”

    梁蕭便冷笑了一聲，道:“有勇無謀，匹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