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筱麵上的潮紅未褪,人仍未從昏沉中醒來,一身黑色男式長衫正好如同薄被一般披遮在她的身上。
這件黑色長衫落在蘇楚瀾眼似曾熟悉,他端看了一會終於聯想起來,劉馳馳那晚在瓜洲渡口落水時所穿的衣服不正是這件黑色罩衫嗎。
自己的衣服怎到她身上了?這,自己果真是穿越回唐朝了?
蘇楚瀾低頭,猛地看見自己身下所穿一行夜行的褲靴,以及自己手邊那柄脫鞘後翠色蹭亮的“綠袖”,他頓時明白,自己已然回到了劉馳馳的時代。
毫無疑問,此時自己的身份已然是劉馳馳無疑了。
然而激動之餘,他思量自己總不能一直這樣光著上身吧。趁著林筱未醒,他伸手去揭蓋在林筱身上自己的長衫。
剛掀起長衫一角,他便似觸電似的趕緊縮回了手。不對,唐朝哪有什電呢,該是像被燙了手似的。媽呀!這女人究竟怎回事?全身上下不著片縷,長衫之下竟然光得比自己還厲害。
蘇楚瀾被驚嚇得不敢再動手,隻好退到棚屋一角,坐在地上心思慌亂。
怎辦?自己總不成帶著這個光溜溜的妞兒出門吧,這算幾個意思?再怎自己在大唐的江湖上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一旦這副形象傳了出去,給十六和默餘他們丟臉不,自己還有何顏麵行走江湖。再者,這身份不明的林筱,又叫自己怎能在泠竹、甜兒和一幹人眾麵前解釋得清楚。
一想到默餘他們幾人,他的心情莫名變得紛亂而又急迫起來。
也不知道這次穿越回來的時間是猴年馬月了?他們幾人一切都還好嗎?
棚屋一側的門口有了動靜,一名穿著布衣、衣衫襤褸的老嫗出現在門口,微一探頭看到蘇楚瀾正襟危坐著,倒似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哎呀,可算是好,你沒死啊!”
蘇楚瀾白白被這老嫗咒了一道,卻沒生氣,反倒展顏一笑問道:
“婆婆,你認識我啊?”
老嫗搖搖頭:
“不認得。”
“那你怎好好的我死不死的事?”他問。
“哦,是這樣的,今日上午我一早出門拾柴,就發覺你倆沿河漂在水麵上,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你倆救不救得活,就先把你倆給拖到這棚子放著。我這剛拾完柴回來,正想看看你倆怎樣了,一進門就看你這樣坐著了。”
蘇楚瀾忙道:
“我也是才醒。”
完正準備謝她,卻不料這老嫗憂心忡忡看一眼仍無動靜的林筱,道:
“這丫頭到現在未醒,恐怕這命是要懸了。”
蘇楚瀾忙走到林筱睡著的邊上看了看,伸手探了探她鼻息,道:
“你看她臉色紅潤成這樣,又怎會死,頂多是嗆了些水暫時暈厥而已。老人家你不用擔心,她早些晚些保準能醒過來。”
老嫗聽他這一,又湊近看了看林筱,這才心緒稍定,轉而問他:
“你們這一對是從哪來的,到我們這山來尋死?唉,也不知道你們這年輕人是怎想的,還要弄個一同殉情,依我看,這世道啊活著雖是不易,但是總歸比死了要強不是。”
“這個”蘇楚瀾明白這老嫗是誤會了,正準備解釋。
卻不料這老嫗話多,隻顧自己下去,根本由不得他插嘴的機會。
“你看看,活著不論怎樣辛苦,總能落得一身衣穿一口飯吃吧。可你看你倆這一跳河一殉情的,衣服也被河水衝個精光,萬一不幸死了又給心術不正的人發現了,那該是死得有多不堪啊。虧得是我這老婆子發現了你們,又把你倆拖到這棚放著,不至於被人看到了受辱,你是不是呀?”
劉馳馳連忙滿臉堆笑:
“您老的極是,我們再也不會尋思短見了,您隻管放心吧。”
他記得自己衣服內兜還揣著些銀票,為表示謝意便也顧及不上什了,隻伸手到林筱懷就是一陣掏摸,不一會就從綿軟起伏的溫熱麵掏出幾張京城號的銀票來,一把塞在這老婦人手。
“你給我的這是什?”老婦人顯然這輩子沒見過銀票,捏著黃燦燦蓋著紅戳的紙問道。
“銀票而已,給您老留著用的。”他微笑著道。
“銀票是啥玩意啊?”
“到城錢莊可以兌換成銀子用。”他解釋。
“呦!那值錢嗎?”
“也就幾百兩銀子吧。”
老嫗聽罷,“窟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老婦人從外麵拾了幾根枯樹枝樣的東西過來,用火撚子點著後再吹滅掉,棚屋隨即便彌漫起一股濃烈的中藥材的味道來。
老嫗用這東西在林筱鼻翼下麵晃了幾下,林筱忽然間皺了皺眉頭,便是醒了。
林筱醒來後睜眼先是看了看四周,隨即便看到了劉馳馳和那老嫗兩張湊近自己的臉。
劉馳馳一笑,道:
“你先躺著,暫不要起來。”
這女人看“蘇楚瀾”結著一頭奇怪的發髻,那老婦人也是一身古裝扮相,偏偏心生了好奇,一下子從草榻上坐了起來。
隨她上身直起,她身上蓋著的長衫也一並滑落了下來,雪白皎人的胸前風光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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