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話音落地,幾名騎在馬上的鹽匪立馬被他無端中的出拳掀掉下來,有人臉麵著地,頓時吃了不少的苦。其他人,也俱都摔得灰頭土臉。
一時間,場麵著實狼狽不堪。
這山村野竟有一對如此身手不世的年輕人,著實出乎一夥人的意料之外。
如此電光火石的一次交鋒,已把大部分的騎兵隊的注意力瞬間從火光周圍吸引了過來。
劉馳馳身後,那抱著年幼孫兒的老嫗業已驚詫得不知什才好。她萬沒想到自己午後不經意間救起的男子,竟是個如此豪氣幹雲的俠士一般的人物。那自己所見的這兩人殉情又是所為哪般呢?
婦人驚愕之餘百思不解,惟有感歎:城人的想法實在琢磨不透,一時出手闊綽,手散百金,一時又潦倒得光,衣不遮體;一時為情所困,雙雙殉情,一時又俠之大者,拯世救民。唉,既然看不太懂,那他自己高興就好。
這時,劉馳馳已把自己手中利劍在石麵上拖出一路長長的火星來,他逼視眾匪,麵目一派肅殺:
“回我話!你們領頭的在哪?”
“你已離死不遠,還費什話!”
幾名鹽匪在暴叫聲中躍起,手上樸刀齊齊向劉馳馳他們招呼過來。
“想死!”劉馳馳冷目哼道。
著手中的“綠袖”一收,身影已經冷撲了上去
那幾個鹽匪都隻是糙漢而已,出手雖然狠猛但卻沒有章法,哪是劉馳馳對手,不消三兩招便被他統統繳械放倒,整人似蒲包般被踢扔到一邊地上。
誰料林筱在一旁二話不,衝上去逢人便是補上一刀,刀刀往要害去,至狠無比,瞬息間幾個人全部被她一擊殞命。
劉馳馳看她下手如此狠毒,皺了皺眉頭:
“你這是幹嘛?”
林筱正從一人胸口處拔刀,眼也不眨抬頭回他,沒有一絲姑娘家害怕的樣子,神情極是自然而認真。
“留他們活口幹嘛,這一莊子人還不夠他們禍害的。”
劉馳馳緊了下眼神,遂轉過頭去不再話。
大火爆裂的劈啪聲中,老樹底下瞬間又添幾具黑烏烏的屍首,在衝火光的照耀中猶顯得個個麵目猙獰,然而誰都明白,他們已早沒了氣息。
氣氛陡然間肅殺,四周無人再敢上前,唯噤若寒蟬一般離遠僵持著。
他在眾人注視中緩緩半蹲而下,扯起一把屍首上的黃色袖帶,默默低頭拭劍。
他之周遭,血仍未冷。
弦響,金聲破空!劉馳馳頭也不抬撤臂就擋,“噹”的一聲,一枝鐵箭被他震出去多遠!
劉馳馳倏然起身,目光止於人群之外
一虯髯魁壯的漢子身著半身鎧甲端坐於幾丈遠外的馬上,目光淩厲地直視著場中。
片刻,那男子緩緩收起弓箭,騎馬過來,目光炯視他:
“你,不是此處人氏?”
劉馳馳冷目而對:
“那又怎樣?”
漢子看了眼他身邊周遭,皺眉道:
“我的人都是你殺的?”
劉馳馳還沒話,身後林筱上前一步手指遠處道:
“那這莊子麵的人可也都是你們殺的!”
那漢子看一女子出麵,臉上表情頗是不屑,顧視一周道:
“刁民而已,順昌逆亡的道理難道你們不懂!”
劉馳馳眼輕蔑出一絲笑來:
“久聞黃巢的起事之軍乃是義軍,順意得民心,救下黎民蒼生於水火,請問!”
他聲色一厲道:
“今你們所作所為跟傷害理、壞事做絕的匪寇何異?”
那虯髯的漢子眯起眼來,沉沉答道:
“亂世之道,拘泥於這些節之人豈能成就大事。”
劉馳馳表情更厲,一字一句問道:
“你之節,他人之性命。試問,你所謂成大事憑何以無關人等的性命來換?”
那人目光頓時閃過一絲殺機:
“刁民不服,無異於螳臂當車,擋我者自當該死。”
劉馳馳朝前橫劍於胸,凜然道:
“既如此,我今日就以我這螳臂當你!”
那漢子沒料到他語氣如此強硬,隨即便直瞪他問道:
“你到底什來頭?”
劉馳馳抱劍一笑:
“沒什來頭,長安城一歌者矣。”
那漢子一愣,既而笑道:
“歌者?我當是什人,原來是長安城一介唱歌的而已。不好好待在都城的花街樂坊侍候著客人,跑來這管爺們的什閑事!”
“下事自有下人管。”劉馳馳神色穩穩回答道。
那虯髯漢子注視他片刻,臉上神色凝重起來。他猛從馬上一躍而下,隨手從馬鞍橋上摘下一支鐵長槍,紅纓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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