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他旁邊時,便看到他正看著外麵。
他坐在走廊最盡頭的椅子上,神情平靜卻又顯得那孤單。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即使再怎難過,也不會像現在憂鬱。沈以棠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誒,一個人坐在這幹什,該吃午飯了。”
左靖之微微別過頭看了一眼沈以棠,嘴邊牽出一抹笑,“你是不是太累了,剛剛我出來,居然都沒有被你發現。”
沈以棠目光隨意地在他身上打轉,直到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沈以棠心下一緊,緊張地抓住他的手,“左靖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點滴還沒打完就給拔了?”
左靖之有些苦笑不得,“剛才護士進來幫我處理了一下,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這一想,可能自己剛才還真的睡了一會。
看沈以棠不話,左靖之眼角的笑意愈深,“不過你能為我這著急,不算虧。”
他居然還把這些當成了是生意?
沈以棠朝他拱了拱鼻子,不屑地將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現在是午飯時間,你該吃午飯了。”
牽著左靖之的手回到病房時,沈以皈已經不在。
他應該是完成了任務、回去交代去了吧。
沈以棠將便當盒麵的東西收拾好,將手中的筷子遞到了左靖之的手上,“吃吧,記得多吃點紅燒肉。”
左靖之並沒有要接過筷子的意思,“這是……阿姨做的嗎?”
見他一臉好奇,沈以棠一臉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因為她之前做飯實在太難吃,所以後來先是和周阿姨學做菜,然後自己又去專門上烹飪課。”
見他似懂非懂地點頭卻不接過筷子,沈以棠很是不解,“左靖之,你是不是不想要吃午飯了?”
他的答案簡單直白,直戳沈以棠要害,“手疼。”
沈以棠不由地吐槽了一句,“左靖之,你什時候變得這嬌貴了?”
他看上去好像是來真的,但好像又是在騙人。可能是因為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和他單獨相處了,彼此之間多少有些生疏,以及一種不出來的距離感。
看左靖之不話,沈以棠半信半疑地問道:“你來真的?”
左靖之依舊笑著,“怎了嗎,難道這事還能假?”
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假的,畢竟他昨晚上打了點滴,今早上又打了點滴,手不舒服肯定是正常現象。
難道已經難受到了不能夾菜的地步嗎?
沈以棠雖然不相信,但是又不知道該怎拒絕。
沈以棠微微眯著眼睛,試探性地開了口,“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喂你吃飯?”
左靖之自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不然呢,你忍心讓我一個傷殘人士自己吃飯嗎?”
見沈以棠依舊不為所動,左靖之便接著道:“要不這樣,我可以先看著你吃完,你吃完再喂我也可以啊。”
“免了吧”,沈以棠果斷拒絕,“一會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虐待病人。”
特地挑了一塊大肥肉夾到他嘴邊,見他神色微微有些嫌棄,沈以棠不禁笑道:“左靖之,你得多吃點肉,不然這病很難好。”
左靖之一愣,“你不知道我不喜歡吃肥肉嗎?”
她知道,但她就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出來,“早就忘記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話剛完,左靖之就張開嘴巴吃下了那塊肥肉。正想著他會不會惡心得吐出來時,才發覺他似乎一臉享受。
“以前怎就沒發現這肥肉這好吃呢,看來以後得多吃。”
沈以棠徹底服了,“行行行,這一盤紅燒肉都是給你的,你可得吃完。”
看沈以棠笑得很歡,左靖之也跟著笑了起來,唇角上揚,“沈以棠,你可不可以不要胡鬧,一點都不乖。”
兩個人的感覺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回到了可以相互打鬧、相互調侃的時候。
等到午飯吃完,氣氛又回歸於平靜時,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體驗過心情由高亢到低落時的心情嗎,應該和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差不多。
和做到一半的美夢突然破碎了是一個道理。
該清醒了。
沈以棠將便當盒收拾好放回袋子以後,便起身來到窗前看了看。“這雨下得還挺大。”
她轉過身來,便看見左靖之正盯著自己,神色有些嚴肅。
左靖之強壓住心的不適感,“你要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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