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心中明白,雖然最近一段時間朝廷和洛神宮的關係走的越來越近,但是有些行動洛神宮並未作出詳細的解釋,自己對於這個神秘的組織的了解隻是停留在表麵上。
現在陸門,鷹團,九歌這些組織在一些列交鋒中有的損失慘重,有的甚至一夕覆滅,洛神宮毫無疑問繼續坐穩天下第一大派門的位置。
他很清楚洛神宮組織龐大,像衛鬆疾,離散,荊歌這般的高手數不甚數,這一次來到安陵的弟子大概也隻是冰山一角。不管日後洛神宮是否有意於江湖事物,它都是擺在晉帝司馬炎麵前的一道難題。
兩人閑聊一陣,商陽忽地向謝明月問道:“謝大人,怎不見那位貴人與你們同行呀,尋找他的下落可是我們受到上麵派遣來到安陵最主要的目的,至少透露些行蹤好讓我們知曉吧!”
謝明月沉聲道:“那位貴人在安陵尚有要事處理,我會暫時在安陵稍作停留,你們的任務已經達成,我會將此事稟明聖上,到時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勞。”
商陽笑道:“大人言重了,我們協助大人是奉命行事,功名利祿對於我們這些清修弟子而言隻是身外之物,既然有大人作保,安陵的事情便到此為止了,我等也能回宮複命去了。”
謝明月點了點頭,目光轉移到後邊的離散身上。原本相知相識的兩人站在一起,氣氛卻比以往少了幾分暖意,多了幾分微妙。
他看了看離散背後所背負的木匣,問道:“這麵裝的是荊歌的骨灰?”
離散神情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
商陽道:“荊師兄雖然為九歌中人,但畢竟是洛神宮所出,師姐想把他的骨灰和龍音劍的殘劍碎片帶回洛神宮,也好日後眾人有個憑吊。”
謝明月道:“他的一些事我已經有所耳聞,隻可惜無緣與他一見,如此英雄,英年早逝,實在令人痛惜。”他注意到自己一提起荊歌的時候,離散的目光便會與平常判若兩人,不再淩厲冰冷,心中一切頓時了然一切。
“昨晚的事情,真是對不起。”謝明月回憶起屈子廟的種種,心中有愧,但不遮不掩。
離散別過頭去,既沒有寬恕的意思也無憤怒的表情,隻是神情平靜的看著腳下的石子,沒有半絲的情緒浮動。
商陽見狀,知道這二人之間關係匪淺,非常知趣地騎上馬道了個別,先行離去了。謝明月看著商陽遠去的身影,待他走遠後,心思重新聚焦在離散身上。
他心中慨歎,長久以來,兩人表麵上雖然以兄妹關係相維係,但事實上卻沒有半點的血緣關係。漫長的相處過程中,謝明月早已對她生出情愫,但是他很清楚,在離散與自己之間阻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如今,他甚至發現這樣的屏障遠遠不隻一道。
“悔兮恨兮,伊人相惜。但為君故,留殺至今。”謝明月不由自主的吟起這首詩,苦笑道:“君子不足惜,伊人當自惜。我已經想過了,這一路走來阿離你為我做的足夠多了,我不該以這份原本就不存在的親情羈絆去束縛你的雙腳。雖然你從小與我起長大,但咱們之間終究緣淺。我的心在朝堂之上,一生追求仕途升遷,而你的心則屬於劍,你的未來在劍道之路上,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所以沒有必要去刻意強求些什。”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我看清自己究竟是一個什樣的人。薄情寡義,虛偽自私,或許已經不足以來形容,我謝明月是個可以為了達到目的犧牲一切的冷血之徒。無論是手足之情,還是男女之情,我謝明月都沒有資格去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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