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過一刻,向暖房的燈依舊亮著,沈雲在廚房熱牛奶,除了警衛,林家基本上已經進入睡眠狀態。
沈雲端著牛奶步履輕盈的上了二樓,整個二樓隻有向暖一個人住著,也隻有她的房門下透著光。
她走到向暖門前,輕輕敲了敲。向暖還在背曆史,應門的時候,明顯能聽出那刻意壓製的煩躁。
沈雲不敢打擾她,放下牛奶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就準備出去,被向暖叫住了。
向暖轉過身來,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對著沈雲揚了揚嘴角,“雲姨,家最近事情比較多,你也早點休息,我一個人可以的。”
沈雲清楚的看見了她眼的疲憊,她微吸了口氣,溫和道:“雲姨年紀大了,沒那貪睡,倒是姐,這段時間似乎有些著急了。”
向暖了然,最近,是有些冒進了。
臨近考試,為了不耽誤晚上的古典舞課程和提琴課程,她隻得犧牲其它的休息時間來抓緊複習。
整個雲城都知道,林家姐除了脾氣生冷了點,其它真沒什挑的。不僅畫技精湛,在器樂上也有很大的成就,年紀,就曾和顧寒在國際音樂節上拿過獎,舉城轟動。
這是大家所看的,舞台上的向暖,光芒萬丈,大家沒看到的,是琴房十幾時的瘋狂磨礪。她不是才,她一向都知道,她沒有顧寒那樣的靈氣,因而在這方麵,她拚了命,為了實至名歸的,和他一起站在舞台上。
她溫婉的笑了笑,寬慰道:“會調整過來的,你放心吧。”
沈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對了,明騎馬,想穿什顏色?”
向暖隻思考了一秒,就:“您決定吧。”
沈雲莞爾,“顧少爺應該會穿黑色,我們就穿白色的吧。”
向暖敏銳起來,沈雲卻是笑,誰也沒話。
仿佛在安靜的等待誰先露出馬腳一般。
沈雲退出房間的時候,向暖心有些複雜,走到床頭拿手機,又不知道要做什,隻得放下。剛走了沒幾步,手機就震動起來。
是他的消息,隻有兩個字:晚安。
他也這晚嗎?
是在做什呢?
向暖看著屏幕,輕輕地道:“晚安。”語氣帶著點平日沒有的溫柔。
淩晨兩點,她躺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她做了個夢,夢是幼年時的他們。
他叫她暖,她叫她寒。
第二,下雪了,毫無預兆。
向暖坐在床上望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失落,這個氣,必是去不了馬場的。
伸手拿手機,沒有新消息。
就這樣幹坐了兩分鍾,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起床做了套愈加,泡完澡之後她特意穿的厚一點,畢竟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她想出去看看。
向暖剛下二樓,就看到沈雲裹得嚴嚴實實的竟是從外頭進來,頭上還白花花的,臉上還掛著開懷的笑。
她很久沒看到沈雲這般笑了。
向暖有些驚訝,走到他跟前,問道:“雲姨,你去哪了?”
沈雲邊脫外套,邊回道:“去許願了。咱家院子,來了尊大佛,姐要不要去瞧瞧?”完對著旁邊的女傭道:“去給姐拿件大衣。”
向暖摸不著頭腦,隻問:“什大佛?”
沈雲有意賣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她這表情,和昨晚有些相像,向暖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個人。
趁她愣神,沈雲多打量了她兩眼,然後從女傭手接過過膝的白色皮草披在她身上。
外頭的風有些大,偌大的院子被雪淹沒了,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像是隱匿的冰刀,到處都是鋪蓋地的純白色,她的眼睛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沒辦法,冬的敵意就是這赤裸裸。
向暖心走下台階,上麵的積雪在半時前就清理幹淨了。不知是不是風太大,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
“向暖!”
那是顧寒的聲音,
她不再動了。
聞聲望去,隻見遠遠一個人朝她跑來,穿越風和雪,伴著心跳聲,好似做夢。
他傻笑著,喘著白色的氣,俊朗的臉被凍的通紅,向暖望著近在眼前的他,半張著口想些什。
顧寒見她盯著自己,輕笑出聲,“怎?不認識了嗎?”
他笑的張揚,向暖斂眸,收回遐想,認真道:“差點以為是個會話的雪人。”
“是嗎?那你摸摸,看看雪人會不會臉紅。”
他微微彎了彎腰,湊上他的臉,他沒發現,向暖的眼閃過一絲笑。
“雲姨院子來了尊大佛,感情是你,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她側身繞過去,剛走兩個台階,脖子上就被繞了一圈東西。
她低下頭,是條灰色圍巾。
隻見他搓了搓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難道不知道,你最不擅長謊嗎?”
“看來你忘了,我哄你的時候,你回回都上當。”
“你反了,那是我在哄你。”
向暖語塞,掃了眼他白淨的脖頸,明知故問:“你脖子不冷嗎?”
顧寒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要不咱倆一起圍?”
簡願和唐斐就是這樣的。
向暖白了他一眼,回了句:“你冷死吧。”完,又自己走了。
顧寒站在後頭,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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