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老何將他們二人送到了郊區的一座山腳下，遠方的山巍峨壯闊，綿延的山脈上覆蓋了厚厚的積雪，山腳下的河還在嘩嘩流淌，大地白茫茫一片。這四周的樹大多光禿禿的，枝幹上都是積雪，時不時的能傳來枝丫斷落的聲音，偶爾也能聽到幾聲鳥鳴，帶著冬季獨有的淒愴。

    顧寒站在河流前，叉著腰仰望山頂，問向暖：“你這上麵的風景怎樣？”

    “風景獨好吧。”

    “等氣暖和了，咱再來這，登這座山。”

    “這是荒山，哪有路。”

    “會有的。”

    向暖沒回話，她望著顧寒的側臉有些失神，顯然，顧寒也發現了，“怎這看著我？”

    “看你還需要理由嗎？”

    他笑了，回道：“不需要。”

    這個答案，向暖很滿意。

    “我過去幫幫忙。”他看著後方正在為他們生火整理場地的幾個傭人，轉身就要走。

    向暖卻一把手拉住了他，“我們家還沒有讓客人動手幹活的規矩，你要真閑得慌，就先幫我把這畫架搭起來。”

    “剛剛還沒有讓客人幹活的道理，轉眼就使喚我，你們家的規矩也太隨意了吧。”

    “方才那個是林家的規矩，現在是我的規矩，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客，怎使喚不得？”

    向暖此刻有些不講理，顧寒偏愛她這模樣。

    他麵容溫和，眸中帶光的瞧著向暖，卻是問：“既不是你的客，那是你的什？”

    向暖微怔，這一細微變化落在他眼，就是最好的回答，反正，他也沒想真要聽個什結果。

    倒是向暖，無由來的被冒犯了一番，卻又不好發作，眼睜睜看著他神采飛揚的在旁邊忙活起來。

    他的動作很嫻熟，三下兩二就搞好了，這是這多年替她打下手訓練出來的。顧寒站在畫架前，臉上劃過一抹笑。這一整套畫具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已經兩年了，沒想到還這新。

    “好了，你走吧，我完工之前別過來打擾我。”向暖已經穿好了罩衣，拿著畫板上顏料，話的時候，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顧寒頓時黑臉，伸出左手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埋怨道：“卸磨殺驢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