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對啊，我的命都是別人的，自己又有什權利後退？？顧綿推開門，正巧看到顧奶奶轉身回床的身影，一旁的繡帕毫無掩飾的展開著，一片蔓延暈開的血色。“奶奶……”顧奶奶慌張的奪過繡帕，“綿，你怎過來了？”

    “奶奶，跟我下山吧。”這是今顧綿第三次這種話，如果前兩次包含著心疼，那這次隻剩下著堅持還有愛。“奶奶，你知道的，我很倔的，如果您不答應我我可能就一直耗在這。不就是兩個月嘛，兩個月我也一起去和爺爺見麵……”

    “你……”顧奶奶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是不是那子？”“什？奶奶這一切都是真的是不是？要不是住持告訴我我就這樣心安理得的下山了，然後幾個月後……”顧綿哭著癱坐在地上，“不就是死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怕死，我就怕失去你們。”

    “什渾話呢？我是不想看到你爸…”顧奶奶虛落的看著顧綿，示意她快點起身。後者抬起通紅的雙眼看著床邊的顧奶奶。“奶奶，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能不相信，但真的是這樣，我不是當初那個顧綿了…”

    “什？奶奶當然知道現在綿綿這努力，不會被別人看不起了，奶奶很欣慰。”“不是，奶奶。我的意思是那個我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麵前的是10年後的我，5歲的我。多年後我會被爸爸扔出家門，被所有人背叛，成為最可憐的那個人，我失去了我的好朋友，我什都沒了……”“綿綿…”顧奶奶一臉複雜的看著她，良久：“綿，奶奶知道你想安慰我，勸我下山。但我知道你爸無論如何都不會趕你出門的，奶奶明白……”

    “奶奶，你不明白，”顧綿抬起頭眼睛已經模糊，但是顧奶奶卻還是能在那雙眼中看到堅定，“一個容顏盡毀，丟盡顏麵的女兒在他眼還有什用處嗎？？”

    “綿，你的都是真的？”顧綿抹去眼淚站起身，走向她點頭。顧奶奶半信半疑，顧大海是容不得沙的性格，但是……她凝視著顧綿，“這麵肯定有其他關聯，顧大海雖然無情但是從對你卻是不錯，你…”

    “奶奶，你不相信我？”

    “我還得想想…”

    “那我顧柔成了江氏集團的千金呢？這件事你信嗎？”顧奶奶睜大眼睛，壓抑著咳嗽，“你什？顧柔？不可能我是親眼看到她……難道？”顧綿對視著她點頭確實奶奶心底的答案。顧奶奶深思良久，“如果是這樣，這件事情就複雜了。顧大海是不會輕易讓步的，你想讓我下山和你一起？”

    “都想。我知道奶奶其實是家最疼我的。”

    “你先去休息吧，我考慮一下。”顧綿猶豫了半晌，見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就扶顧奶奶躺下後悄悄關上門出去了。寺中色漸暗，香客都已經陸續下山了。顧綿看著來往的人發呆，“嗯？”突然她似想起什來曆，火速往前院趕去。

    “哎呀…”走的太急轉角一時來不及收，一下子撞進來人的懷中。顧綿晃了晃一時暈暈的頭，隻聽對方沉悶一聲頭頂傳來熟悉的調笑聲，“這快就投懷送抱？還沒黑呢！”

    顧綿退開半步，“你怎現在才過來？”“這快想我？”見顧綿皺眉他又改口，“我在那邊等你，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不好意思啊，我帶你去房間看看吧，我們明在下山。”“嗯。”

    “不好意思啊，帶你上山也沒有好好帶你看看寺的風景。”顧綿不知怎就拘束了起來，其實想想還是蠻神奇的怎就會帶他來呢？謝哲凡看了看的她，“沒事，剛剛等你的時候已經看過一些了。”

    “剛剛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讓你等我。剛剛我有點事，那個是你的房間。”顧綿指著上次江澤峰住的客房方向。謝哲凡往前走一步，又轉身彈了彈顧綿的額頭，“知道了，你不要一直愧疚了，明帶我去玩吧。”“好。”

    “對了，等會等到鍾聲出來吃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