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的夢似乎破碎了。”

    華揚聽到一個聲音不知在何處傳來。他停下了嘶吼，抬眼望四周。

    隻見到處充滿著玻璃似的碎片，映照著他失望轉驚惶的臉，聲音是從眾多的碎片外傳來的，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你是誰？”華揚提起了警覺。

    “你執著的東西，始終要破碎的，作為心理學家，你應該很明白人生的無奈。”

    這人好像很了解他，華揚心中升起疑惑，這人究竟想幹嘛？

    華揚閉了下眼，試圖冷靜下來。當他睜開眼，周圍的碎片變成重重的霧氣，依然看不到說話的是何人。

    “華揚，生命是有限的，糾纏在失去的感傷並無意義。”

    “是你救活了我的大腦的。”

    華揚這不是疑問句，他知道這刻意安排的談話，並且內容充滿了某種導向性，來者必定有明確的目的。而且以目前的夢境環境情況看，自己似乎已經處於被動位置，所以這應該是十分肯定的，來者正是在他身體死亡時候盜取和救活了他的大腦的人，或者組織。

    “和聰明人談話總是不用浪費太多時間，你竟然這快知道了自己身首異處。”

    “身首異處”這詞在過去是死無全屍的恐怖詞匯，雖然當前狀況的確如此，而且因為科技發達這情況已然不是過去的意思，但用在此處還是莫名的感到諷刺，為何要這樣說？似乎是為了先聲奪人。

    “我是該感謝嗎？”華揚冷淡回應道。

    “我想你的疑問應該不是這個。以現今的技術，救活你的大腦不是什難事，但是你知道你腦部當時的損傷情況是怎樣嗎？它的存活期還有多久？”

    “怎，你想以此要挾我？”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幾聲。

    “不是要挾，是交易。”

    果不其然，之前和華明的推測沒錯，這人一定是來想獲取他的研究成果的。

    “交易？我現在隻存留著個自己都無法掌控生死的腦袋，能有什有價值的東西給你？而你對於我這個失去肉身的人，又能有什有價值的東西給我？我們能作什等價交換？”

    “哈哈哈！你知道的，你有關夢境潛意識的研究成果有著多大的價值，你自己認為呢？你的家人，他們能否等價？不過如果你覺得他們不值……”

    “你究竟想怎樣？”

    果然是要挾，華明和海倫他們一定在他手上，真卑鄙！華揚心想著，自己一定要想法子跟他周旋，要沉住氣。

    “你怎還是想不通？我們做的事情是為了世界更美好的，我們本來就應該好好合作。其實我真的不想做什交易，弄得我們好像**一樣。”

    “你是……江寧？”

    此時，剛才圍繞周圍的霧氣漸漸散去，一個人影漸漸靠近，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江寧，這個儒雅而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西服，嘴角含著笑意，眉角夾著幾道紋路，卻並不顯滄桑衰老，而是帶著幾分成熟的魅力，而且看起來還並不邪惡。

    “真的是你？”華揚目光閃爍的望著他。

    “夢境中的影像，你都確定無疑嗎？”

    華揚笑笑，“夢境的影像，通常是內心的投射，或者意想不到，誰知道呢？它可以有跡可循，也可以毫無邏輯。”

    “那你認為現在看到的是有跡可循呢？還是毫無邏輯？”

    “你想我來猜謎？”

    “不妨猜一下。”

    “我猜對了能如何？”

    “你已經猜對了。在你的意識，你的那套方法很管用。”

    “不，你不是江寧。但是你為何借用他的形象？”

    “不就是為了令你們有親切感一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