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微亮。
清雅洞中,朝忌已經在諸葛秋身前跪了一晚,但諸葛秋始終不言語。
這讓他不僅想起了昨日,諸葛秋對自己的謾罵!
“忌兒,你怎可將銀殘針刺入有婦之夫的心!”
“忌兒,你怎可那殺手將上使奪走!”
“諸葛朝忌,你竟會愛上一個背負皇朝命運的女子!”
“糊塗啊!糊塗啊!”
“你和你娘一樣,心慈手軟!”
“你和你娘一樣,最愛之人,不是我!你們所謂的愛人!便是將人用銀殘針鎖起來!”
“你這個極其自私的孽畜!孽畜!孽畜!”
而朝忌也突然想起了他對他父親的反抗!
“父親,銀殘針入她心,是為了他日為我所用!”
“父親,殺手來得太快,而忌兒並未及時趕到!”
“父親,我會愛上她,是因為忌兒心中那根針!”
“父親,我娘絕非自私絕情之人,還請父親告知忌兒找尋另一根銀殘針的辦法!”
“父親,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但求父親息怒!切莫再次氣急攻心。”
朝忌不得不承認,當日救下那個女子,確實是為了為他所用。但後來為什會喜歡上她呢,他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因為那根針吧。
過了一晚,諸葛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女子身上的命,和她的血,甚至她的醫術,都可以為她所用。
但是!一旦他告訴諸葛朝忌尋她之法,他的傷勢卻必然暴露。
他的傷勢一旦暴露,這不免朝廷或是教中叛徒必然會趁人之危爭奪通教。
兩難之間。
除了那個帶著命的女子,他已經無從選擇。
“忌兒,當年,我與你娘在終南山上,共修‘同林鳥’,後我們合二為一,才有了你,在之後,終南山那群老不死,為了阻擋我的野心,便讓你娘刺我心中一根銀殘針。若是她死,我必亡。但我又豈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後我翻遍終南山後山洞中那藏寶之處,偶得一寶物,便是生死鳥了。那生死之鳥,本是兩瓶水,人喝之後,便會皆為一對,而其中在生產之後,便有一人死去。這便是朝芽的由來。我受夠了各個力量想要偷襲你娘,殺死你娘的想法,因為她死了,我一定會死。我保護她太久了,已經累了。我沒有那多力氣,再去保護她了所以當日,朝芽出生之時,即你娘,難產之日,便是為何我不允施救的原因。”
聽到這,朝忌算是明白了。
“那父親,我該如何救路癡呢?”
“忌兒啊,你們心中各刺著當年你娘留下的銀殘針,那銀殘針長著長著,便會溶於肉體之中,而今一掌,將我心中那已經落寞的銀殘針取出,植入你心,你才能感應到另外一顆銀針的存在。而這件事,不僅我會受傷,也是極損你的修為。”
“但前提是,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女子。你體內的銀殘針便是屬陽,而我體內的銀殘針由於另一般消失,屬陰。陰陽相和,所以,當他們融合為一體之時,無論那女子心中的銀殘針,屬陰還是屬陽,你體內兩股不同之針,都會指引你找到那個女子。”
聽到這,朝忌總算明白了。
他低頭道:“父親,如今也唯有此計了。這幾日,無論何時,你都不能出洞,待我找到那女子,自會帶她前來,為你醫治!”
很快,朝忌便一掌往諸葛秋的心髒震了去
諸葛秋還未反應的過來,但疼痛已經負在了他的心上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未開口喊開始,諸葛朝忌的一掌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讓他沒有想到的,往日他聽話的孩兒,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
“孽畜”諸葛秋口吐鮮血,麵色一下子變得驟白,而頭發卻不經意間全白完了,他直直的望著眼前的男子,道:“和你娘一樣的自私孽畜!”
諸葛朝忌並未理會此時的諸葛秋,而是閃速的飛到了他身後,接過了那遺落出來的半根銀針。
拿著手中那半根銀針,朝忌笑了一笑,便道:“父親,當日你辜負我娘,所以,你看你的針隻融化了一半所以證明了,你對她並非一心一意。而你卻一直她負了你”
“孽畜,如若你所救之人,她心中銀殘針,連半點都未消亡,那不是讓下之人,啼笑皆非。”
朝忌對他父親的恨是有的,但愛也是有的。先前,聽了銀殘針的由來,他已經變得矛盾了起來。
他所希望的不是這樣的。但是她的娘,確實如此消亡的。
處於諸葛秋身後,朝忌搖了搖頭,便坐了下來,先是狠狠的將那半根銀殘針植入了自己心中
稍許片刻,他便對著那背對著自己的諸葛秋道:“父親我還是先為你療傷吧。”
見著這個突然間滿頭發白的通教教主,朝忌笑了笑,笑得很是詭異,便慢慢的將他雙手放在了他的背上,為他輸送著源源不斷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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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外的世界,是亮了嗎?
路癡已經將那些繩子有秩序的磨斷,在她試著沿著那些井間的青苔一步一步往上爬時,卻發現頭頂上那石頭,實在是太重了了。
她一次一次摸黑爬了上去,卻又無力被那石頭給碰了下來。
魯迅先生曾經過,周圍黑丫丫的一片,能不碰壁嗎?
是的,此時,她已經想到了點火。
但是她怕!
她怕火光點燃的霎那,偶然間在她麵前出現個人,然後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眼圈黑黑的,眉毛卻沒有,嘴巴上偶爾流動著一點鮮血,眼睛直直對著她,然後問道:“你是在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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