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胳膊疼，我感覺我像一個被撞廢的老爺車，離散架真心不遠了。胖子將我扶到了沙發上，我渾身肌肉僵硬緊繃的猶如重病患者。“小朋友，故事好聽？”那聲音充滿的得意，不懷好意的的心思昭然若揭。“你這故事怕是上了電視也換不來一個導師轉身。我若是你，會換一種說法，保證讓觀眾的眼淚給你匯成一條河來。”劇痛過後，我的精神萎靡的厲害，這種飽受折磨的遊戲，我估摸著再來最多兩次，我的精神都會不正常了。必須拿到有用的東西。

    “噢？這神奇？可惜賣慘實在沒品，我也不感興趣。”這家夥到底是經得起事兒的，居然不上當。“真的？我猜那棵樹精消失了吧，或者用我們人類的話來說，它死了。死在它所保護的人類之手，並且它的死也一定與你脫不了幹係。可惜了，若是它知道你好好的神明不當，卻要入妖道，做這害人的東西，怕是棺材板都壓不住。噢，不對，它連棺材都沒有。”頗為戲弄的語調顯然惹毛了這隻大妖，我瞬間覺得五髒六腑扭曲在一起，好像被什拉扯著，揉捏著，腹痛難忍。

    “不自量力，不要拿我的溫和當作你囂張的資本，你不是它，沒有在我麵前蹦躂的權利，給你一點兒小小的懲戒，讓你知道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好像寒冰一樣砸在我心上，我感覺好冷，我的嘴唇我的眉毛慢慢的附上一層寒霜。胖子眼瞅著不對，翻出了被褥將我裹起來，可我仍然感覺冷，身體就好像破敗的老房子，到處都是窟窿，那些寒冷從骨頭縫湧出來。老玉和狐狸也察覺不對，直接在我身上作法，暖流與那寒氣在我身體爭鬥不休。熱脹冷縮的反應著，若我是個鋼化玻璃此時也被玩炸了。

    “咳......咳......你拿了小美的心，還想要她的壽元，其實不是為了你自己......你......你不過是想救它......可惜了......咳咳咳！”我感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咯血，胖子緊張的拿出了電話想打120，被我拉住了。果然，寒氣減弱，我賭對了！“可惜什？”那聲音又恢複了冷漠，甚至還參雜了幾分隨意。我心中明白，我有救了，喝了口熱水，壓了壓翻湧的血氣：“你的小樹精是受供奉和信仰而生，即便是泯滅也是回饋給了自然，它是美好，溫暖的。我不知道你用的什法子聚集了它的魂晶，可你用的這個複生的法子，即便是交易受不了天罰，卻不那美好，你確定被你救回來的小樹精，還會是最開始的那一個？你是想它和你一樣入妖，還是入魔？”

    折磨我的寒氣徹底消失了，我知道我有猜對了，腦子果然是個好東西，真指望我家的這兩位老神仙，我怕是現在已經可以挖墳了。“不會，她不會成魔，或是成妖。”那聲音堅定而自信，不會成魔或是成妖？難不成還能成仙？等等，成仙？水神，水妖？我想我知道了。“你的神格你給了她？你瘋了？”我聽說過修煉成仙的，第一次見這種把自己神格玩沒了，就為保住地精不被重生反噬，入魔或是入妖的。“我求了很多人，很多仙，都說神明保佑眾生，眾生平等，可是這個眾生多半是人類，沒有誰在乎一個小地精的死活，就好像當初的她一樣，臨了也笑著說，自己一個小地精消失了就消失了，能換回一個水神，怎算都值了。既然，神仙不能救她，就讓妖來吧。”都說神明不能有情，一旦沾染上了，不是天罰就是己罰。其實，不過是告誡神明遠離世俗，不要影響人們的因果循環。可神明又是應人們的信仰而生的，就有護佑生靈的義務，因此，神明就像一個矛盾體，即不好過多幹涉，又不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