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城老將等四人無異於掩耳盜鈴的行為激怒了枯迦,然而事後幾人以追擊賊寇為理由,向沈桑榆請罪,頂多算莽撞,思慮不周。
無心之過是有的,若要說他們有心想要害沈葭,引來賊寇,又帶走甲士,那是萬萬沒有。
沈桑榆白眼一翻,直接回了馬車。
枯迦也隨之進了馬車,他揮袖將車內的幾個弩箭撥向車外,神情冰冷得可怕。
沈桑榆額頭冒著冷汗,臉色蒼白,帶著傷口多日未愈的憔悴。
枯迦有些心疼地看著沈桑榆,眼中不無擔憂,她的衣襟已經隱隱可見滲出麻布的血。
沈桑榆勉強笑道:“咋了,你還想看我傷口不成?”
說完,自覺有些失言,於是再說:“你把麻布拿給我,我自己換。”
枯迦看了沈桑榆一眼,從旁邊藥箱拿出麻布,盯著沈桑榆道:“我幫你換。”
沈桑榆這才有些慌了,結巴說:“這,這不太好吧。我是女子,你是男子……”
“哦?”枯迦眉頭一挑,“上戰場的時候怎不想著自己是女子了。”
枯迦這一說,沈桑榆頓時不服道:“換就換,本姑娘現在是個將軍,有什好怕的。”
說完,認命般,躺在在那等著枯迦。
枯迦拿著醫藥靠近,沈桑榆立馬說:“你別看!”
枯迦無奈道:“好。”
一層層衣衫解開,露出沈桑榆雪白的上頸與精致的鎖骨。枯迦閉上眼睛,憑著自己多年習武的直覺,慢慢撕開已經被鮮血浸透的麻布。
沈桑榆眼皮疼得直跳,卻仍緊咬牙關,盡量不發出聲音。
枯迦微微皺眉,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輕放慢了些。
像是過了許久,麻布終於被換下。
枯迦小心翼翼地給傷口上藥,又包裹上麻布後,仿佛經曆一場大戰般,長呼了一口氣。
黑影在外頭悠悠說了一句:“哎,大好風光啊。”
驟然一劍突至,黑影隻覺脖子一涼。
枯迦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嗯?”
軍府處位於邵陽城中央,由於邵陽城是邊關重地,故而此處一直是武治大於文治。
整座軍府處威嚴肅穆,高大堅實,儼然如一座內城。外牆除了歲月留下的風霜,還有不少劍痕刀印,顯然這座邵陽城並非堅不可破,在之前數十年的時間甚至是甯朝擁有這座邊關之前,陸陸續續被攻破幾次,軍府處成為了邵陽城的最後堅守之地。
沈桑榆在軍府處甚是靜養了一段時間,傷口一日日漸好,慢慢行動無礙。
一日,沈桑榆無意中在枯迦屋發現了耶律詹齊留給她的信。
讀完後沈桑榆冷哼了一聲,“好大威風,也不知道當初被誰用匕首架在脖子上。”
“救我一命,以身相許?耶律詹齊越來越出息了。”沈桑榆一個人在那看著信自言自語道,碰巧枯迦走進來,聽到沈桑榆說的話,問道:“什救你一命,以身相許,是在說那耶律詹齊?”
沈桑榆嚇了一跳,回頭看著枯迦,沒來由想到那天街上廝殺,他一劍劈下鄭天玄,又想到他在車廂內替她換藥,小臉微紅。
枯迦帶著點古怪看著她。
沈桑榆惱羞成怒,“看什看,這耶律詹齊想得美。”
說完,逃離般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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