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那個囂張的女人瞪著眼,像是怕我禍水東引一般,驚懼地看著我問:“你在說什呀,還不快點把偷客人的東西還回去?現、現在的清潔人員手腳真不幹淨,瞪什瞪,我立刻就讓人辭了你哦!”
我會被她嚇到才叫見鬼。
顏聰一擊不成,目光便凶狠了起來,他道:“你再不給我,我可要報警了!到時候搜你身可別怪我。”
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我,就仿佛我已經是那個千夫所指的小偷了。
明明你才是小偷吧。
旁人指指點點,我隱約聽到了“清潔工”、“偷東西”這幾個詞,咬著牙對顏聰道:“如果你連項鏈的特征都說不出來,憑什讓我相信它是屬於你的?”
前台那個女人是拚了命地想和我結梁子,道:“這個我們自然會評判,你不過就是個掃地麵的,在這擺什譜?”
“東西不在我身上,就算叫我交,我也交不出來。”我討厭這種毫無進展的對話,對於眼前這兩個無理取鬧還偏要一唱一和之人,我的耐心已經快要告罄。
我卻沒想到,顏聰比我還沒耐心,不光動口還動手,一把就想想摘掉我的口罩。當尖銳的指甲碰到我臉的時候,我的心一凜,幾乎在同時,抓住了他的手就往後掰。
好在我還有幾分理智,立刻鬆開了手,顏聰卻大喊道:“你們瘋了嗎,居然敢對顧客動手,是不想開店了嗎?!天哪,清潔工打人了,清潔工偷了東西還想打人啊!”
他拿著手機的照片,道:“你們知道嗎,這條項鏈,是我老公從國外辛辛苦苦給淘來的,在國內根本就沒有這一款,那個小偷居然還誣陷我說我騙人,沒有見識的東西,這項鏈是誰都買得到的嗎!”
竊竊私語聲越來越熱烈。
我實在沒想到顏聰居然會使出潑婦罵街的招數,罵不過還坐地掀磚,難看極了。而現在,輿論的天平已經完全向顏聰傾斜。
圍觀群眾好些都在拍照錄視頻,有幾個人居然到我麵前來,想扒下我的口罩,對我叫囂著“小偷!打小偷!”我給了幾個過肩摔,感覺局勢已經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原本想隻是給顏聰一點小教訓,但沒想到顏聰那有能耐,居然招來那多人。
我捏著袋子的盒子,心中冷笑。
顏聰,你敢不敢把事兒再鬧大點?
突然,一雙大手將我拉過,用他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薛驍對前台道:“去把客人攙起來。”
顏聰指著薛驍的鼻子道:“你是這個小偷的上司?哼,你今天不開除了他,我就告訴別人,merter酒店的都是一群小偷,還為了搶我的寶石項鏈,公然打人!”
我推開薛驍的保護,道:“既然薛經理也在了,那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恕我直言,我覺得,你是個騙子。”
原本看好戲的人根本挪不動腿了,顏聰麵容有些僵硬,壓著嗓子,道:“我都說了,這款項鏈,在國內根本就沒有第二條……”
“是沒有第二條,這就說明是你的了?每塊寶石購買的時候,都會有發票憑證,既然你說這塊寶石是你的,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啊。”我捅了一下薛驍,道,“項鏈呢?”
薛驍道:“那條項鏈被我放在保險箱中保存著,若真的是這位客人的東西,我……”
“你們就跪地給我磕頭道歉!”顏聰勢在必得的模樣,真是辣眼睛。
我無視了顏聰看向我的惡毒目光,道:“事實上,我認識一個朋友,她在結婚的時候,也曾經佩戴過這一款項鏈。你說這款項鏈在國內是獨一份的,不可能有複製品,那,我再問你一遍,這款項鏈,真的是你的嗎?”
顏聰道:“我已經派人回家拿了,你就給我等著!”
“那正巧,我朋友也準備回家拿憑證了,到時候她也會送過來,若是誤會一場,那讓我磕頭道歉,倒也不是不可以。”
隻怕,你消受不起。
顏聰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有那一瞬,我覺得顏聰已經認出了我——結果,他並沒有認出。
否則,他不會是現在這副淡漠的眼神。
旁觀者隻覺得正在看好大一出戲,而演戲的我們,卻各個心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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