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了一家私人醫院,據說是顧爸以個人名義開的。我被擔架抬著搬上了推車,看見骨折的女子也從小轎車被退了出來,此情此景立刻激發出我的表演欲,拉著薛驍道:“親愛的,我要你答應我,保小啊!”
被捉到的女子此時不複之前的嬌俏,頭發淩亂、雙目充血,她大叫道:“唐小小!你這個蕩婦!薛驍,你被她騙了,她喊其他人叫丈夫,她根本不愛你!根本配不上你!”
我笑眯眯道:“他就喜歡搞人妻。”
薛驍的嘴動了動。
“而且口味特別重。”
薛驍頂著眾人詭異的目光,對我溫柔一笑道:“是啊,尤其是你這種歪瓜裂棗,我簡直愛慘了。”
“砰”的一聲響,葉駿關上救護車的門,往門外走。
看著他挺直著脊梁、一瘸一拐的背影,我的心慌了慌,甩開了薛驍的手,喊道:“葉駿!”
他側過臉,等著我說話。他拒絕看著我的臉,這是他生氣時最常有的動作。
不管他曾經多傷我的心,但他確實來救我了。這個約定,他從未違背過。
我心中感激又苦澀,話到嘴邊,卻又生生拐了個彎兒:“你……打的錢夠嗎?”
薛驍輕笑了一聲,突然道:“唐小小,你真殘忍。”
葉駿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殘忍嗎?我也不知道。
我收回目光。我清楚葉駿在我心中很重要,重要到隻要他現在說一句軟話,我就可能原諒他之前的種種過錯。
我用全部的尊嚴去阻止自己犯賤。
直到葉駿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我才悄悄舒了口氣。
“出息。”薛驍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我的故作鎮定。
顧家不愧是顧家,一個小小的私人醫院都帶亭台樓閣的,一進去我就迷了眼。
我被醫生護士按著全身檢查了好一遍,才終於放行。
薛驍忙著去審犯人,不亦樂乎,我捎人給他提個醒,莫忘他還欠我一個能令人熱淚盈眶的演講稿。
然後,我便陪著大學生護工,去後麵轉轉。由於被告誡不能吹風,我便在療養室坐著,看樓下的噴泉和花叢。
那個護工看上去像是個愛花的,眼睛頻頻往角落的花房看。
我看了一眼那個不算太遠的陽光房,道:“不如我們去那邊坐坐?”
護工很是開心,清秀的小臉笑出了一朵花,青春逼人。她快速推著一輛輪椅過來,請我坐上去。
我:“我腿沒斷。”
“薛先生說您暴躁的時候,就拿這輪椅撒氣,結實不會壞。”護工歡暢地解釋給我聽。
我:“……”
這個梗還要玩多久啊,信不信我現在把你和宋慶的男男梗傳遍醫院整個角落啊,摔!
花房的人也挺多的,看見一群白衣天使們,正熱火朝天、激烈探討的模樣,我直想扶額。
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啊。
大學生的好奇心到底重,她看了我一眼,得到我同意後,立刻撒歡似的跑去看熱鬧。
我本打算安安靜靜裝自己是空氣,誰知道下一刻,卻被人莫名其妙地圍了起來。
說真的,我快得人群恐懼症了。
我還沒說完,就有個護士舉著手中報紙,塞到我鼻尖兒下,問:“這位小姐,請問,這上麵的人是不是你呢?”
我看著頭版頭條上那個頂著席夢思的男人,先是一頓,目光往上一瞟。
嗯?《顧家風雲報》是啥玩意兒?
“請問你是被顧少救了嗎?”
“顧少是不是為了救你才以身犯險的呢?”
女人們嘰嘰喳喳炸開了鍋,那一刻,我突然想起當年,被葉駿的親衛團圍攻的恐懼。
護工在人群外怎都擠不進來,漲紅了一張臉,快要哭出來了。
我稍稍遠離那份報紙,再細看那張圖……
等等,這圖p得也太過了點吧!
周圍凶神惡煞九頭身的壯漢是什鬼?
犯人手中明晃晃的凶器是幾個情況?
顧弈他那能爆衫的胸肌,真的不是剪美隊的嗎?!
我看著照片的我,由於角度極妙,我眼淚婆娑,看著遠處的目光分外朦朧,和顧弈合在一起,瞬間把猥瑣頂席夢思的舉止襯托得分外高尚。
……我記得我那眼淚是被車燈給照出來的吧,亮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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