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我捂著臉,氣急敗壞道。
“三天。”葉駿敲了敲方向盤,提醒我。
“你事先沒說要貢獻這種東西。”
“對不起,但請配合一下。”
他認真地開車,我使勁兒用手背擦了擦被他親過的地方,想擦走他雙唇的觸感。軟軟的,涼涼的,毫無感情的,和薛驍的不一樣。
和薛驍的不一樣。
我側臉看著葉駿,他目不斜視,道:“你可以談條件,要錢還是要房?”
我:“我想聽音樂,你有光盤嗎?”
葉駿略有些無語地指著副駕駛處的小抽屜,道:“放在和以前一樣的地方。”
這些老式音樂,現在基本上買不到了,因為版權問題,在網上也不可能搜到。於是,在葉駿新買車子的時候,我買了十幾張專輯,將葉駿喜歡的歌剪切到大半夜,才終於拚合成這一張葉駿駿音樂精選光碟。
我一打開,就看見顏聰是四副太陽鏡,占據了一大片位置。
這恩愛真是秀得猝不及防,讓人沒有一絲絲心理準備。我殘酷無情無理取鬧地撥開太陽鏡,將墊在底下的光碟盒子拖了出來。
有些積灰,似乎長時間都沒被人動用過。
好歹是我的心血,我當時就問:“這個能還給我嗎?”
葉駿的車子突然晃了晃,隔了很久後,我才聽到,他用那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好。”
那一瞬間,我的心髒生出一種比吃了楊梅還要酸澀的滋味。我按了按心髒,告訴自己,這都不是什大事兒。
我和他停在一處小洋房公寓前。這是三環和四環的交界地段,地價高,交通好,人也少,環境相當不錯,我立刻反應過來,這是狡兔葉駿的第三個窟。
他直接將車開了進去,這個地段的門衛自動給葉駿放行,可見他是多頻繁地來往此處。而我這個曾經的妻子——好吧,現在還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還是在他被逼無奈之際。
淺黃色的小洋房公寓有點聯排別墅的感覺,但比聯排別墅要精致一些,也比聯排別墅要高一些。兩間小洋房之間,彼此前後都會帶有兩個獨立的小花園,中間通著一條小小的河,水是活水,直接通往海口,風景相當不錯。
葉駿住在三樓,他租下了整一個三層,一共五個房間,他這用了其中的兩個,一個辦公一個休息,另三個的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懶得去猜。
我看著簡單裝修隻塗了白牆的租住地,有些傻眼。
“你住這兒。”葉駿拿著我的行李,放在了他休息用房間的隔壁,他道,“隻要我不在辦公,你都可以來找我。”
我媽的智障才來找你添堵。
我點點頭,高傲地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很快,葉駿就將一張日程表遞給我。
“明天上午,參加酒宴?”
葉駿點點頭。
“下午參加駿騰商貿有限公司的員工會議?”
葉駿抿抿嘴。
“晚上去世紀公園坐摩天輪?這什鬼。”
葉駿幹脆沒反應。
“顏聰知道嗎,我不想被他手撕。”
葉駿道:“隻要三天。”
我有點心塞。
躺在床上,看著什都沒有的房間,我的目光很快定在了雪白色的天花板上。今天的消息刷新得太快,到十一點,我人就已經在別的地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我想象了下薛驍孤獨一個人喝魚湯吃魚肉的畫麵,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委屈……還有點餓。
我走出門,葉駿辦公用的房間還亮著燈。我直接打開客廳的冰箱,想看看有什吃的,若是有牛奶就好了。今晚本打算去樓下超市買點鮮奶回來,結果被離婚這件事打擾,節奏變得一團糟。
我已經很久沒有活得那壓抑了。
“怎了?”葉駿從房間衝出來,把我嚇了一跳,我道,“我我我隻是餓了,不是在偷吃東西。”
葉駿道:“這沒準備吃的,我帶你出去吃點。”
“不不不不不,我隻要點辣條……”在葉駿有點冰凍的目光下,我癟癟嘴,說,“其實我還沒吃晚飯。”
仿佛是為了證實我的話,肚子很乖巧地叫了一聲。
在葉駿麵前,我已經基本屬於破罐子破摔完全摒棄淑女形象了,當然,這對葉駿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葉駿披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我想著薛驍家的小鯽魚,肚子叫得更歡樂了。
葉駿回過頭,他淡漠地問:“不去吃晚餐嗎?”
於是,我很沒骨氣地跟了上去。
反正……就三天。
葉駿直接帶我去了一家看似很尋常的餐館。我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屑記住與吃食相關的東西,但看到他熟練地翻開菜單,非常迅速地隨口報出幾個菜名,我才發現,葉駿也是個人。
一個我不應該再愛的人。
我看著滿桌的魚,低著頭,默默地吃飯。心一會兒想著顧弈和我說駿騰出了問題,一會兒想著顏聰與葉駿相擁在一起的場景,腦內紛繁不堪,連我本來還蠻喜歡的菜都吃得味同嚼蠟。
和葉駿吃飯時,他總是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我以前覺得可惜,現在卻樂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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