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碟子,由於壓製技術不到家,一共也就收錄了六首曲子。周傑倫的和樸樹的。
日下副社長打開平常不怎用的車載dvd,示意我將這張碟放進讀取機中。
第一首便是樸樹的那首《那些花兒》,是有許多哼唱的最初版。當年聽不懂,現在卻刻骨銘心。
日下副社長聽著音樂,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打著節拍,他道:“這首歌,講的是什呢?”
“一個大叔懷念當初自己暗戀的同班女同學們。”我盡量講得輕鬆些。
他唇角的弧度大了些許:“……聽上去似乎……”
我道:“日語歌也有很多類似這種意境的。”
他問:“比如《未聞花名》中的那首《secretbase》?”
我道:“也可以算是吧……這個故事結局我並不喜歡。”
日下副社長道:“你希望他們兩人在一起嗎?”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我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危險話語,咽回自己的肚中,轉幾個彎兒,才繼續道:“我是說,我喜歡好結局的。如果從一開始就不奢求,那就不會那痛苦了。”
日下副社長詫異地看著我,語氣溫柔,仿佛怕我從夢中驚醒一般。他問:“唐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
話在嘴邊,卻怎都說不出來。
日下副社長很溫柔,溫柔到令人不知不覺中,就將自己最柔軟的那麵,也暴露了出來。
我端坐起身,笑道:“能有什事,我隻是感慨而已。”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將我帶上了一處高地公園。
高地公園之所以被廢棄,完全是因為當初出了件轟動全城的大事。
而這,就是某校女生夜跑被殺拋屍的地點。
那還是我上初中時發生的事,至此,這就一直無人問津。它似乎在努力想讓大家遺忘,而我們也想努力忘記這件可怕的事。
隻有此處的路燈,盡責地將白日盡量延長,讓悲劇不再上演。
日下副社長將車停在公園入口處,在他為我打開門車前,我先一步下了車。
日下副社長道:“這很漂亮,而且沒什人。”
我:“……”
寶寶忍住了嘴賤!
我點著頭,故作不知道:“這確實不錯呢。”
這確實不錯。公園應有的景色,這也都有。木頭椅子因常年不用,都長進了土。青色在暗啞的暖光下蔓延,藤蘿靜臥在樹幹上,安靜的夜,隻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唱著不知名的歌。
“這很適合夜跑。”日下副社長極力向我推薦這個地方。
而我嚇得腿都要軟掉了。
從小就被告知是禁地的地方,就這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雖然我長大後,已經堅定自己是無神主義者……但是又不是無鬼主義,我還是會怕妖魔鬼怪的好嗎!
我膽兒小,緊緊地跟在日下副社長身後,密切注視一切風吹草動。
茂密的樹林間,突然吹來一陣猛烈的風。當我心中為它冠以“陰風”之名後,越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日下先生,您說的和之前居住地很像的地方……就是這嗎?”我指著不遠處的叢林,道,“像您家的花園?”
“不,還要再前麵一些。”日下副社長慢下腳步,特意走到我身邊,問,“冷嗎?”
我牙齒嚇得直打顫,卻被他誤以為是冷得慌。死要麵子的我是絕對不會將真相告訴他的,於是,我看向他,千言萬語都在眼神中。
日下副社長脫下外套,小心地裹在我的身上。我拿著那件略有些燙手的外套,向日下副社長道了謝。
脫下銀白色西裝的日下副社長,麵還考究地穿著一件同色係小馬甲,頗像日劇的名家少爺。
雖然隻有一米七五,但比例適合的身材,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特別精工。
細碎的黑色短發隨意散在他額前,我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日下先生,您也會射箭嗎?像動畫那樣……”我比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拉弓姿勢,“日本很多學校都有這種社團的吧?”
日下副社長道:“如果有興趣,下周我可以帶你去訓練場看看。”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會射箭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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