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恭敬的主人’……什鬼!”我看了一眼就要摔紙條,對上薛驍那毫無殺傷力、滿含“慈愛”之神韻的目光,我高舉著的手慢慢放下。
薛驍道:“你不就好這口嗎?”
“怎可能,我才不會張開一個‘主人’,閉口一個‘親愛的’呢!”
“哦?可是你的日記本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
臥槽,年代久遠,我都快忘記我的日記本上寫過什了。
難道,除了洗內褲,還有更令人羞恥的事嗎?絕壁沒有了……吧?
事實證明,還真有啊!
薛驍示意我接著往下看。
“情、情書?”我目瞪口呆。
說到情書,我可真還有點印象。
對檢討書深惡痛絕之人的我,用時三天三夜,硬生生湊出來的少女心,在最後也沒有交到葉駿手上——實在是寫得太特喵的讓我胃疼,以至於我根本不敢把這種粗製濫造給葉駿看好嗎!葉駿值得最好的好嗎!
以上是我當年的心態。
於是我寫完這封情書就把它記日記本了——當時的想法是,好不容易寫出來雖然不能讀給葉駿聽,但好歹也是我的一段人生經曆,得好好保存啊。
現在我隻想把當時的自己掐死在沙灘上。
好端端的不帶小弟去廝殺,搞什彎彎小言情還學人寫情書啊!
我怕薛驍多想,忙道:“我根本沒想把這封信給葉駿,真的,比珍珠還特喵的真啊!”
“你這膽小鬼,敢把寫得那糟糕的情書給葉駿看,我才覺得稀奇呢。”
我:“……”
雖然被薛驍又嘲笑了一遍,但我覺得自己的警報解除了?
薛驍坐在我的床邊,道:“繼續啊。”
“繼續啥?”
薛驍好整以暇道:“我允許你對著我讀這封情書,來彌補你青春時期的遺憾。”
,我果然是太天真了。
我磕磕絆絆起了個調:“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就愛、愛上了你,你、你、你那充滿悲傷的眼神,俘虜了……辣雞!”
我憤怒地將紙條摔下床。
薛驍笑趴在了床上。
寶寶開始悲傷地懷疑人生。這個一天到晚喜歡看我笑話的人,我真特喵的要繼續喜歡下去嗎!簡直太過分了好嘛!
薛驍笑了會兒,抬頭看我,眼中卻滿溢著止不住的笑意,他伸出食指,輕輕撓了撓我的臉頰,像逗貓一樣逗著我,道:“你的語文,真是讓人心疼不已,連朗讀都不會。”
我:“……”
薛驍拿過我手中的紙條,道:“我來示範一遍,你來跟著念。”
辣雞,我才不要跟著念呢,這分分鍾羞恥番的節奏啊!
他突然湊到我的麵前,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黑而幽深的瞳孔在我眼前逐漸放大,在那冰與火的交接處,我仿佛聽到了星雲的爆炸聲,在我耳邊不斷地回響著。
“唐小小,”薛驍壓低了聲音,卻讓我聽不出是溫柔還是深情,“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
我的心髒仿佛被他撕裂了一道口子,飛速地跳躍到疼痛的地步,但我舍不得離開他的那視線,我仿佛在逐漸接近薛驍世界的風景,我用自己的靈魂,去感受一場無法言說的驚心動魄。
這苛責抑或是福祉,卻還在持續。
“你那充滿悲傷的眼神,俘虜了我的心,讓我心碎。”
“我每日每夜,恍若浮萍無依,夢我夢外,全部都是你。”
我墜入名為幸福的夢境,夢夢外,最終也隻有一個你。
胸腔遊走的喜悅,與疼痛並行而來,我在苦澀,嚐出陽光的滋味。
薛驍停頓片刻,道:“這段你是從網上抄下來的吧?”
一句話毀氣氛,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我翻了個白眼,道:“不記得了。”
剛剛為他感動的我簡直就是白癡。
“怎,又哪不舒服?”薛驍的手放在我冰涼的額頭上,我覺得他手心貼著我還蠻舒服的,又蹭了幾下。
薛驍道:“也好,你先睡吧,睡飽了再念。”
what?
睡飽再念?
我特喵的還要念?
“做任何事,都要上真格才行啊,你說是嗎?”
這句話,我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哪聽過,可想了一會兒,又覺得好像哪都沒聽過。
我側過頭,看著薛驍拿著本書坐在我床邊,方窗的風將陽光吹了進來,淡黃色的簾布隨微風而擺,仿佛半大的孩子,調皮地輕輕掃著薛驍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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