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我的驚慌已經到達了沸點,撲騰撲騰地往外倒,“放開我,你放開我!”
他輕輕一勾,就將我的馬尾辮散了下來,他將頭埋在我的長發,隔著發絲,親吻著我的脖子。
“小小,別怕。”
不想讓我怕你特就從我身上滾開!
我能感受到不同於薛驍的那份熱度,在我的後頸上蔓延開來,我卻如墜冰窟,拚命掙紮了起來。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對,好好談談。”我咬牙切齒地甩開頭,拚命縮脖子,一邊道,“日下先生,請您也給出誠意!”
他放開了我,還為我整好了衣服。
日下先生疲乏地緩慢地眨著眼,仿佛在思考該怎將話題進行下去。極長的睫毛讓他有一種島國特色陰柔美。
嘖,我不是黑他,我這是懟他。
“你太喜歡亂跑了,意誌也不堅定,我真不知道該怎把你關起來才好。”
我渾身一個激靈,對上他那雙包含著無盡黑暗的眼睛。別人說,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一定是個極度缺愛的,很容易對自己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產生執念。
這種時候,我們應該用偉大的母性光輝照耀迷途的羔羊,照耀他,照耀他,照死他。
“我覺得……如果告訴我真相,我會自己選擇留下還是離開。”
日下先生低低地笑道:“可是我不想你離開。”
媽蛋,他的意思就是不管告不告訴我,都不打算放過我?
“我有人權的!”
然後我的兩瓣嘴就被他的手給擰住了。
“唐小小,別試圖激怒我。”
他擰住我嘴唇的手指,甚至有些微微地顫抖。
按下車窗的瞬間,司機也重新回到座位上,日下先生一個眼神,他們就心領神會地發車了。
我安靜地坐在副駕駛,被日下先生抓著手。我看著被他捏得通紅的手背,皺起了眉。
日下先生沒有帶我去東京灣附近的那棟高檔公寓,而是直接帶我開進了深山老林。從路程來看,這離新宿更接近一些,畢竟是在附近的車站被劫走的嘛。
這會兒,我不禁在想,莫估計要被薛驍罵到要死了。
“我能不能和莫通個電話?”
日下先生從口袋掏出他的手機,交給我,道:“小小,你將就著用這部吧,喜歡什款式的,我明天買給你?”
“這部就挺好用的。”我幽幽地說。
適當順從偏執狂,比如他們的饋贈,能安撫他們暴鬱的情緒,極大地保護自己的個人安全。
我沒敢在車給莫打電話,隻是準備發條短信給她……,我又不知道莫的電話號碼。
我為難地看著日下先生。
他流暢地報了一串數字後,道:“這是莫的電話。”
……他還真是我肚子的蛔蟲。
莫的連環短信讓我應接不暇,我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我在日下先生手後,就停下來,用目光搜刮著周圍的信息,時刻準備著通風報信。
在還未到達目的地的二十幾分鍾,我的目光始終直視前方,然後用餘光望著窗外的山山山山山,絕對不和日下先生有任何的目光交錯。
我覺得如果目光交錯,或許還會被牽出什蛾子事兒,還是免了吧。於是,我也就不計較自己一路上都被人握著手的事了。
我能忍。
日下先生換了個十指相扣的握法。
我動了動,悄悄將手抬高了些,遠離這個小動作越來越多的人。
我覺得他海的了肌膚饑渴症,簡直沒救。
在到達目的地後,我以為磨難可以告一段落,卻沒想到,更大的暴風雨還在後麵。
一座古樸的建築矗立在我的麵前,我想我可能是穿越了。
日下家的門牌就掛在右側,經過長期的風吹雨打,已經有些落墨。我想到神田小姐當初對於日下先生家族的描述,自然能明白,他們曾經是華族一代,身份高貴,有這一棟古建築,還隱藏在深山,似乎也不算是什……稀奇事兒吧。
我在幻想著,日下先生的母親一定是個非常嚴厲的大家閨秀,看到自家的不孝子居然從外麵抱來一個“壞女人”,一定會搬出一二三四五六七位未婚妻,拚命阻止日下先生的愚蠢行為,而我會麵臨著接連不斷的刁難,最終被她趕出家門——這個過程特別套路,但我特喵的現在就隻想要來點套路啊。
我一定會好好當個好炮灰的!
沒有好好參觀過日本不說,現在還愣是被強行擄來擄去,我覺得可能是我結婚的方式不對,不然怎會遇到那多事兒。
而與此同時,我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也深刻地明白,當初來日本的草率決定,是有多幼稚。
薛驍沒有阻止我的草率行動,是不是真的為了利用我呢?
我隻是這想了想,就不寒而栗。不是為了薛驍的陰狠,而是為我自己那不信任人的態度。
一聽到風言風語,我便開始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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