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唐小小的觀察，必將是一個長期過程，肖驍在其中的作用，也不過就是前期的觀察而已。但肖驍接觸得太過深入，這讓肖征也有些擔心。

    他接到關於自己孩子的匯報時，甚至忍不住在那份報告上，將“玩低能遊戲”這一項重點圈出來。

    一方麵，他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比較正常的童年，另一方麵，他也在擔心自己兒子心智不堅定。

    他並不喜歡唐小小這樣的女孩。太過單純，有時就是原罪。

    在他決定要在萌芽出現前斬斷時，有個對他來說並不好的消息傳來了。

    “什？你是說，筱子失蹤了？”肖征差點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的手顫抖著，道，“這是怎回事？不是說五日後再動手的嗎，是誰提前下的手……”

    筱子，正是日下的妹妹。說妹妹也不對，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筱子不過是日下父親的心腹的愛女，日下小時候和她，兩人經常玩在一起。

    那邊來的匯報，是說，日下父親幹的。

    肖征冷靜地說：“也就是說，我們的人並沒有暴露？顧家那個小孩也沒有暴露身份？”

    “是的。”

    “那就是天意。”

    他歎了口氣，將電話掛斷，長久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肖驍的報告，沒有作聲。

    出乎意料的變故，即使得到的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之後走向，卻是大相徑庭的。他必須要改變作戰計劃，否則，日下當家家主，將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沒過多久，顧明美那邊傳來了消息，說與日下心腹通奸的日下母親，已經被關押在主宅中，並被限製出行。

    而日下當家家主的身體狀況，正在史無前例地迅速敗壞下去。在殺完心腹後，為了隱瞞病情，甚至變得更為凶殘暴力。

    那年，日下才十歲。

    “看來，隻能從他的兒子著手了……肖驍，就隨他去吧。”

    毫不知情的肖驍，正在苦惱元旦晚會的事。

    雖然班級準備演話劇，但大家都希望他能出演青蛙王子中的那隻……青蛙，被肖驍禮貌拒絕後，大家似乎依然不死心。

    於是前赴後繼地表示，這個故事中，青蛙的角色非常重要非常重要，非他莫屬。肖驍被鬧煩了，甩下一句“那就換話劇！”打算暴力結束這次紛爭。

    唐小小正巧去找他，就聽到肖驍式大爆發，在全場寂靜的時候，她一個人的“噗嗤”聲，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肖驍無奈地看向窗外的唐小小，而唐小小一臉“糟糕怎笑出聲來了”的慌張神情，捂著嘴巴正看著肖驍呢。

    班級同學原本有些尷尬，因為唐小小的打岔，反倒也沒有那生氣了，有幾個人打了圓場，幾個還想勸勸的人，也都先行退下。

    肖驍走出教室，問：“你怎在這？”

    唐小小一臉興奮道：“肖老師，我按照你的指示做了。”

    她今天穿著一身薄絨白藍色襯衫，下麵陪著一條牛仔裙，穿著肉色長襪，梳著高馬尾，顯得整個人又精氣又清純。

    “怎樣？”她示意肖驍看她這身衣服。

    肖驍道：“……你配運動鞋啊？”

    唐小小：“不然配什？”

    “你很有創造力。”肖驍撓撓頭，有些懊惱地說道，“還不錯。”

    得了肖驍誇獎的唐小小表示自己灰常開心，連蹦帶跳著道：“葉駿駿也說我今天有點不一樣了！”

    她眼睛閃著光芒，仿佛被一切的美好所籠罩。肖驍的心，突然輕微地疼了起來。

    不是那種劇烈的疼痛，隻是在哪，逐漸地生出了一條狹小的裂紋，讓他的心一陣一陣地麻著，說不出的味道。

    “怎了？還有什不對的嗎？”

    肖驍笑了笑，道：“不，今天還不錯，你試試其他我教你的方法，總有一天，葉駿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這一天，早就到來，我隻是在這上麵，用鉛筆悄悄寫上了“緩期徒刑”，來欺騙唐小小。

    如果，葉駿能消失，就好了。

    這樣的想法轉瞬即逝，肖驍推了唐小小一把，讓她往前勇敢地走去。

    這並不是對葉駿的仁慈，隻不過是很明白，現在的形勢，對他自己極為不利。與其讓唐小小親近自己，在他們倆之間製造間隙，要容易得多。

    我想要得到的，絕對會得到。

    我才不是什大善人。

    唐小小還在那邊糾結到底該配什樣的鞋子，半晌道：“哎，我好像隻有運動鞋。”

    “涼鞋呢？”

    “那玩意兒走路多不方便啊。”

    肖驍笑道：“那下個禮拜，要我陪你去試試嗎？”

    “唔……下周葉駿他約我去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