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灰蒙蒙，周圍空寂寧靜，鬧市因氣寒冷少了幾分生氣。

    周淨滿手重物抬著緊跟唐芷的背影沿一方向走動。

    雪是停了但陽光不落，化不去的霜雪替代金輝為一切鋪上那層點綴。

    需要過道，唐芷停下腳步等待周淨，她今還是老樣子，一身白袍邊縫黑色的秩序之手製服，麵無表情的臉。

    周淨看樣子心情不錯，哼著不知名滿嘴跑調的歌謠，讓人羞恥感十足。

    他步子邁得很大，但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呦呦呦~~~”

    唐芷眼瞧著這人，心頭似傳來一聲歎息：“閉嘴快跟上。”

    “快不了。”周淨馬上來了句敷衍，還臭美道，“地上的雪黏住我的腳不舍得我的離去，我！這種人活該受這種罪，帥得不行，心髒停止撲通撲通……”

    對付賤人，空口是不行的，唐芷警告一句，見他如沒事發生一樣便走至他身後，問：“可以快？”

    一陣屁股被盯上的感覺湧上心頭，周淨強忍住逃竄的衝動，含糊道：“我拿著東西的，你不要亂來。”

    “全！！！打壞可不要怪我啊！”

    很明顯是威脅。

    “你敢嗎？”唐芷不吃這一套。

    “不”

    不敢？我大周淨？什時候我開始這窩囊廢了？可笑！不能老被她吃得死死的，發雖斷，但最後剩下的尊嚴不能丟，不能丟！周淨腦海內經過一番掙紮，口中大喊：“你你來啊！”

    唐芷麵無表情從他身旁經過，那掠過的眼神仿似露出了嘲笑。

    周淨呆滯地轉頭望去。

    過道就到了？這才幾秒？是我快了還是道能載行？？？身體純粹的下意識反應，難不成被嚇出毛病身生陰影？周淨自問，臉上的呆滯漸漸轉為懷疑人生的表情。

    唐芷的做法不過是有孩子守在門口等著兩人才催促周淨加快腳程。

    一堵殘破的護欄牆掛著寫有“孤兒院”文字的掛牌，掛牌為木製，四角亦是殘破，黑色的文字與棕黃木質款式，餘雪凝固結出冰花在後，讓它得以粘牢實不被風吹落。

    唐芷先一人走入，五個孩子當即不再守著大門，而是纏繞她身子轉，口吐稚嫩的聲音，嘰嘰喳喳宛如黃鶯。

    “姐姐！”

    “姐姐，早上好！”

    “早上好，姐姐。”

    “……”

    冬日的早晨亦能如春來沐雨，近夏和風般鬧騰，唐芷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畢竟最近有一個賤人一張嘴就能頂他們五張嘴。

    “曉東，佳佳，，華，葉子，早上好。”唐芷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挨著邊每個腦袋都摸了一遍。

    孩子們普遍是孩，沒有瞧見少年少女模樣的。

    “姐姐，那個家夥是誰？”第一個被摸頭的曉東緊抱著唐芷的大腿問道。

    “要叫哥哥。”

    “禿子哥哥？”曉東真無邪地問道，一雙晶瑩清澈的眼瞳比誰都惹人憐愛。

    “他就是。”

    尚在風中恍惚的周淨被一記言語來了個透心涼穿刺，與個子一米不到的曉東對視，竟然感到自己成了一個獵人，瞄見一頭獸在護犢！

    你這滿麵敵意是幾個意思！？你有什值錢的被我搶？

    周淨跟唐芷打了個眼色，卻被她無視，並道：“是姐姐朋友，他來這就是為了跟你們玩。”

    “騎馬馬都可以？”傍邊一女童奶聲奶氣問道。

    “他可喜歡了。”唐芷補充。

    地上可是雪！是雪！會紮人的！你這是要我死嗎！要我死嗎！

    周淨若不是滿手要送來的禮物，不定早逃去了，他向唐芷瘋狂打著眼色。

    “可……禿子哥哥長得好……奇怪，怪可怕的。”女童把頭縮入唐芷的褲腿，眼珠子偷偷打量周淨，訥訥道。

    “別看他醜。”唐芷蹲在身子，視線與女童平齊，溫聲安撫道，“他性格跟貓狗一樣溫順，佳佳不怕。”

    屆時六對眼睛望向周淨，那齊刷刷的腦袋

    周淨心血來潮作出了一個麵目猙獰，額頭青筋布滿，齜牙咧嘴的表情。

    “”

    “你這賤人。”唐芷的聲音宛如冰刀，刮得他臉色發僵。

    “汪！”

    本是賣萌來著，結果由於長相太過恐怖，孩子們一哄而散。

    唐芷：“”

    一個雪球正中周淨頭額，雪沫子卡在板寸頭頂，如扣上個白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