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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地上時間久了，腿有些麻，誌文猛的起身，卻是沒有站穩，踉蹌了一下，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背簍。

    “嘰！”的一聲尖叫，一隻老鼠從中躥出來，就要往角落鑽。

    誌文眼尖，反應也快，抬起一隻腳就往下跺去，快要踩到老鼠的時候，心中微微一動，他饒過了這隻老鼠，腳尖一偏，摁在了尾巴上。

    老鼠一邊尖叫，一邊回頭，想要咬誌文的鞋子，誌文隨手撈了塊土坷垃，砸在它頭上，將其擊暈過去。

    “柳老叔，我可是記得你最不待見老鼠了，說它們偷吃糧食，見到就要滅了的，怎如今自己住的地方，也有老鼠橫行了。”誌文嘴開著玩笑，心卻在想著到底是什地方讓他覺得不對勁兒。

    “嗐，一天到晚地給建奴幹活，哪還有精力抓老鼠。”柳老漢有些羞慚，想當初，剛出太行山的時候，他為了一隻老鼠，不依不饒地跑去趙嬸兒的窩棚追打，現在自己也成了那副模樣。

    “再說，這些老鼠可精得很，一般人還真不容易逮到，這些年我也遲鈍了些，想抓到它們，還真不容易。”柳老漢又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精得很？

    誌文一聽，終於明白哪不對勁兒了。

    這金人營地中的老鼠也多得很，但與大淩河的相比，大都呆呆傻傻，根本沒有那份刁滑勁兒，而且還不時能見到死老鼠。

    有鼠疫橫行的地方，其實這都是正常現象，老鼠既是傳播媒介，自身也能染上鼠疫，它們得了病，同樣會影響行動，並導致死亡。

    可被誌文打昏的這隻老鼠不一樣，它太正常了，與金人營地的那些老鼠截然不同，就像沒有受到鼠疫的影響似的。

    對了，柳老漢剛才還說過，這的老鼠精得很，輕易抓不到的，這可有些蹊蹺。

    “柳老叔，你們這的老鼠，都這奸猾嗎？”誌文問道。

    “差不多吧。”柳老漢剛隨口應了一句，緊接著自己否了，“不對，公子，你若不說，我還真沒留意，這的老鼠似乎分兩撥，數量少的就特別精，不好逮，數量多的可就笨多了，走路搖搖晃晃的，隨便就能踩死，對了，數量多的還死了不少呢。”

    哦？還有這等事兒，金人那邊，老鼠可不分陣營的。

    誌文提溜著老鼠尾巴，拎到燈下細看，但見此鼠身形嬌小細長，顯然是非常善於鑽洞溜縫的。

    “咦？”柳老漢驚疑出聲，“這不像是田鼠啊，倒像是...倒像是咱們中原的家鼠。”

    柳老漢這一說，誌文也反應過來了，金人那邊的老鼠可能是因為不需要在房舍內鑽洞吧，大都比眼前這隻肥壯得多，柳老漢的話沒錯，這似乎真是中原的家鼠。

    這時，被誌文倒提著的老鼠開始微微顫動，似乎就要清醒過來。

    誌文拎著尾巴往地上輕輕一摔，將其又弄暈過去，然後對柳老漢說道，“柳老叔，有籠子沒有，把它關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