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頭。
卻說燃燈上古佛行至西天門,出得外間,取出寶袋來,張開袋口往下一抖。
托塔天王佛、靈吉菩薩、靜坐羅漢、布袋羅漢等數千佛眾如千百個滾地葫蘆般,呼啦啦滾落出來。
“古佛慈悲!”
佛眾皆拜首,謝過佛祖。
燃燈上古佛失了顏麵,心中不悅,淡淡應了聲,將乾坤寶袋丟給眼巴巴看著的布袋羅漢。
“多謝佛祖。”
“多謝佛祖。”
布袋羅漢抓著寶袋,忙不迭謝過。
至寶失而複得,自是歡喜不盡。
連先前被天蓬真君戲耍鎮壓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後。
燃燈上古佛不理會他,隻管問托塔天王佛道:“統兵帥印何在?速將天河九百萬佛兵召回西天。”
托塔天王佛見布袋羅漢抓著乾坤寶袋歡笑不盡,本就欲言又止。
此刻聽老師詢問。
忙哭訴道:“請老師為弟子做主。天蓬真君不當人子,以陰險狡詐手段將我等擒下不說,一身寶物也盡被他奪去。統兵帥印也落入此子之手。”
他一身寶物極多。
玲瓏寶塔。
照妖鏡。
斬邪劍。
方天三叉戟。
六陳鞭。
降魔杵。
縛妖索。
天罡刀。
斬妖刀。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一等一的靈寶?都是他在天庭領兵,時任降魔大元帥時得來。
身家豐厚。
如今,一眨眼卻落得一窮二白下場。
讓他如何承受?!
他與靈吉菩薩等人被困在乾坤寶袋中,卻也知曉靈霄寶殿諸事。眼見老師離去,天蓬真君卻始終不提歸還寶物,急的攻心,卻也無法。
此時道出。
一臉期盼看向燃燈上古佛。
“好個天蓬!”
燃燈上古佛一聽,又回想方才殿中天蓬真君神情,這才恍然。
原來是擔心他索還靈寶。
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壓下念頭。
看向這弟子,燃燈上古佛搖頭道:“方才為救汝等,才在大天尊麵前賣了臉。如今去而複返,討還兵器法寶,豈不惹人笑話。”
“那——”
托塔天王佛心中一沉,心有不甘,又道:“天蓬還將弟子等人法相金身強奪了去,致我等千百個元會苦修化為泡影。”
不止靈寶。
他被擒下。
那天蓬小兒不敢殺他,卻將金身法相打出,生生褫奪了去。
這可是他千百個元會祭煉。
非但蘊含法力不下於他。
一身佛門神通大法也是厲害,戰力也不在他本尊之下。
這般被奪。
甚至比丟失靈寶更加心痛。
不獨托塔天王佛。
靈吉菩薩等人也被說到痛處,看向燃燈上古佛,心中燃起希望,齊齊哭訴道:“請古佛為我等做主!”
“法相金身?”
“這個天蓬,竟如此貪婪?!”
燃燈上古佛聽得一片慟哭聲,隻覺三屍神跳,一陣心煩。
金身法相是佛門鬥戰之法,煉成之後,戰力倍增。同理,倘若被破,被斬,被奪,一身實力也要去了一半。
損失不可謂不大。
隻是。
與靈寶一般。
為了幾具金身法相,讓他回轉靈霄寶殿討要,燃燈上古佛還真拉不下這臉。再者說,即便他去討要,天蓬、玉帝若是一推二六五,不過也是扯皮罷了。
徒丟顏麵。
於事無補。
“來日方長。”
“莫要在乎一時得失,往後再計較。”
燃燈上古佛雖不在乎麵皮,但也不願憑白扔地上。
搖頭擺手。
不願去討。
見眾人還要哭訴,燃燈上古佛轉過話頭,指了指托塔天王佛身後地湧金光尊者:“汝持我法旨,速往天河,召九百萬佛兵回轉靈山。”
眾人見此,隻得悻悻作罷。
往古佛手指那人看去。
“弟子領法旨!”
應聲的,卻是一位女尊者。
大多認出。
燃燈上古佛親口與玉帝允諾,言托塔天王佛再不踏足天河半步。
故此,托塔天王佛去不得。
而這地湧金光尊者卻是托塔天王佛義女。李靖叛天庭,投佛門,麾下四大天王、巨靈神等部將悉數留在天庭,不曾跟隨。
唯有這義女。
原號‘地湧夫人’,乃金鼻白毛鼠精得道。
因在靈山偷食了如來的香花寶燭,被李靖捉拿,當時饒了她性命,積此恩念,拜李靖為父。李靖歸佛門,手底下無可用之人,便將義女渡化,向燃燈上古佛求來一尊尊者果位,位比羅漢。
天河佛兵盡數知悉。
有她前去,又帶著燃燈上古佛法旨,倒也無須帥印。
當下。
地湧金光尊者往天河去。
而燃燈上古佛並托塔天王佛一眾,則往西天極樂去。
……
另一頭。
靈霄殿中。
古佛、使者離去。
玉帝容顏大喜,看向殿中天蓬真君,朗聲道:“天蓬真君平定天河叛亂神速,不廢一兵一卒降服九百萬亂兵,此功大矣,當重賞。”
當下喚道:“天蓬真君何在?”
“小臣在。”
陸青峰出列,心中期待。
他快刀斬亂麻,將天河困局幹淨利落的解決,而且解決的極為漂亮——
不但令天河重歸天庭掌控,永絕後患。還讓這位玉帝陛下在花果山、在靈山兩處賺足了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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