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他是睜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在街上行走危險大，還是在皇室幕府做事危險大？”夏宇第一次這認真地和陳寶寶說話，完全不像一個紈子弟，“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像你在涵麗軒見各式各樣的客人一樣，你真的喜歡那樣嗎？隻是逼不得已罷了，人生本就是這無奈。”

    陳寶寶忽然覺得眼前夏宇是那樣的陌生，已完全不是原先擅自闖入自己房中霸占自己香榻的那個夏家公子，而是從頭到腳都透著冷峻氣質的上位者，這些年，她接觸過形形色色的許多人，有高官，有富商，有書生，有草莽匹夫，但是從來沒有哪個如現在夏宇這樣透出如此讓人凜然的氣息。自己當初果真的看錯了，南兆最大家族的繼承人豈會像凡夫俗子那般？原先的計劃似乎也應該變動一下了。

    “是，要想得到一些東西總要付出一定代價。”陳寶寶若有所思，忽然莞爾一笑道：“夏公子不過就是想知道皇宮內的一些事而已，何必非要經由我弟弟之手呢？我也可以提供給你很多有用的，甚至是在皇室幕府中都得不到的消息，比如南兆的哪一個皇子或者公主將會被送往北齊作為下一個人質，抑或是北齊的睿親王是否真的對他的皇帝兄長忠心耿耿……”

    “你究竟是什人？”夏宇對自己的演技一直都是非常自信，然而今天終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陳寶寶所舉出的那兩件事顯然不是一個青樓女子能夠了解的，就算她所接待的客人中有王公貴胄，但是這等機密的事是絕對不會有人敢說出來的。

    “我是陳寶寶，涵麗軒的頭牌，夏公子的記性不會這差吧？”陳寶寶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和我弟弟到底有什樣的協議，我隻想告訴你，你要我弟弟所做的事情，我一樣能夠辦到，而且會辦得更好，所以，我想很多事情你不必再通過我弟弟，直接問我就可以了，我不希望我弟弟有危險。”

    夏宇很想對陳寶寶進行催眠，問清陳寶寶所隱藏的一切，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因為一切跡象都表明，陳寶寶背後代表了一個巨大的勢力，在沒有分清敵友前，他不想暴騰過多，以涵麗軒頭牌的身份掩人視聽，的確做的滴水不騰。

    陳寶寶望著思索中夏宇，輕聲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先給你提個醒，最近南兆國京師附近好像出現了一個叫做刀鋒的殺手組織，就在刀鋒出現的同時，北齊的睿親王也到南兆京師，這兩者會不會有什聯係呢？”

    “睿親王，刀鋒……”夏宇從來沒把這兩者聯係到一起，然而陳寶寶的話無疑表明了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沉寂片刻後，道：“謝謝寶寶小姐的提醒，有機會我會親自到涵麗軒請教的，希望到時候你會拒我於門外。”

    “我期望我們之間能有更加深入的合作。”陳寶寶淡淡道。

    “希望如此。”夏宇表情很平靜，但是內心卻早就心潮澎湃，很多看起來非常簡單的人和事忽然變得複雜起來，他必須冷靜的思考一下。

    望著夏宇離去的背影，陳寶寶輕呼一口氣，麵色漸漸放鬆下來，然而這種輕鬆不過是瞬間，旋即又是緊張起來。

    “你今天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一道虛影慢慢從門外走了進來，最終清晰起來，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此人一襲黑袍裹身，連麵容都被黑紗遮住，隻騰出一雙散著恐怖寒光的眼眸，語氣同樣透著寒意，隻是單從聲音上根本分辨不出男女。

    “主上。”陳寶寶竟然俯身叩拜，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聲音都有些顫抖，很明顯害怕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