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酒醒了,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似是無意,陳子焱站起身擋住了所有窺視進來的目光。
“是的,王大夫已經在準備入艙事宜。”
陳子焱在和別人聊、陳子焱他還活著!!
這種認知進入酒意識後,內心深處的喜悅,讓酒有些興奮的開始製造噪音,像是孩童般,想要得到家長的注意力。
“陳子焱…”
“咕嘟咕嘟…”
“陳子焱…”
“咕嘟咕嘟…”
一堆泡泡成串在陳子焱身後飄出來,酒扶著玻璃站起身,“叮叮叮”的用細白的指尖兒輕扣玻璃。
你們不要聊了,搭理一下我呀。
酒折騰的歡快,可依然被交談中的聲音輕易的蓋過去。必定酒剛剛清醒,有心無力,是她此時最真實的寫照。
“謝謝。那墨教授,李教授,我想單獨和我的伴侶待一會兒,可以嗎?”
墨菲卡露出了然的笑意:
“好的。等一下我會把衣服送來給雌…酒的。”
墨菲卡對酒稱呼的改變,讓陳子焱及不可查的皺皺眉。本想再些什,卻耐不住背後不斷吐泡泡叫他名字的女人。
想到身後的她,陳子焱的撲克臉瞬間變得很柔軟。和兩位教授簡短交談幾句後,回身便看到赤身裸體的酒大次次的依在玻璃上,微微嘟著嘴對他:
“我像不像一條吐泡泡的魚?”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噗…”
陳子焱忍不住低笑出聲,滿身滿眼的寵溺,隔著玻璃刮刮她的鼻尖兒:
“淘氣~省著點兒力氣,等下出來,讓我好好抱抱你。”
呃…酒貼在玻璃上的身體滯了滯,消瘦的臉瞬間布滿紅暈。…這…這叫她怎接口兒?
……??
均勻的呼吸、伴隨著偶爾的泡泡,不似原先昏睡時的死氣沉沉。
酒頭抵著玻璃,臉霞微紅、雙手環抱胸前,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陳子焱背對著酒,斜靠在浸泡器邊緣,靜靜聆聽酒淺淺的呼吸聲,臉上的笑意,從剛才就一直沒斷過,反而隨著時間,笑意越來越深。
想到酒疲倦的快睡著時,才一臉懵圈的咕噥出一句:
‘噯?我盡然沒穿衣服…嗯…就當…窩詩…顆大白菜…’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陳子焱就忍不住低聲笑罵一句:
“笨蛋。”
聲音中的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側轉身,陳子焱看向已經沉沉睡去的瘦身影。眷戀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緊緊鎖著她。
伸出手指,陳子焱隔著玻璃一點點描畫著酒臉部的輪廓。心中充滿著喜悅。
幾個月前,他在浸泡器中獨自醒來,發現懷不再有那團身影時,陳子焱一下子慌了。
他活了,酒呢?
泡在嬰兒液中的舒適感,變得讓他壓抑的無法呼吸。
他到現在都記得,酒滿身是血的倒在植被中的那一幕。
那一幕,盡讓一直支撐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他沒了活下來的理由…
從何時起,酒依然成了自己的命。
摘下軍帽,經過修剪的發有幾捋落在了額前,陳子焱閉上眼睛,遮住因回憶而外露的情緒,額頭抵上她的,千言萬語隻化成一句:
“你還在。”…
“當當當…”
輕輕的扣門聲響起。
陳子焱睜開眼,神情瞬間恢複成原來的將軍臉-不苟言笑:
“請進。”
墨菲卡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個密封盒子:
“陳將軍,時間到了,我們準備把雌性移到養身艙。”
陳子焱點點頭,抬步走到墨菲卡的麵前,慎重的行了一個軍禮,臉上露出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心的微笑:
“謝謝,墨教授。”
墨菲卡有些意外和無奈,語氣溫和的帶絲笑意: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