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塌下來,也有我同你在一起。旨意到底是什,咱們還不知道呢。”魏應兒頭疼的揉揉太陽穴。
“這些日子,仁大的信一封沒有。我是出事了吧,我不要母親賜死,我自己一根繩子去了,也不讓人我。”
“沒有消息也不定是最好的消息。”
“應兒,不會有好消息了。阿娘怕我們被人蠱惑,起兵反她。揚州之亂已定,她現在來要我的命了。阿娘為什這不相信我呢,我是她親生的兒子啊。。。。”李哲的痛苦,不僅來源於恐懼。
他對母親的崇敬和愛,是簡單的。這大概跟他從就不曾想搶什東西。
他的日子,從來是逍遙而糊塗。
阿耶阿娘,對他來,就跟隔壁窮人家的一樣,疼不疼他,給不給他皇帝做,他的心都是有他們的。
現在,如果阿娘要他的命,他也會不猶豫。
自然,他不明白阿娘為何要他的命。他對阿娘,從來沒有反意,今生也不會有,這一點,李哲篤信。
房州的日子清苦,讓他想清楚很多事情。
以前他糊塗,他什都不在意,就連皇帝的位置,他也是無所謂的。所以,他會賭氣,我的下,送給我老泰山怎就不行呢?
但是他現在明白了,規矩就是規矩,他不在意的東西,別人是用命,用鮮血去爭奪的。
他亂了規矩,下就亂了。這個很嚴重。因為這是李家的下。
嗯,當然,現在不是了,是大周的下,是母親的下,但他如果歸去,母親百年後,他一定要將李家的下拿回來。
魏應兒伸手輕輕解下那繩子。攙著李哲走向大門。
一步一步,這是走向生,還是走向死?
他們兩個都不知道。自然,無論生死,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命運。
這樣的想法,讓李哲跟魏應兒都有了一絲力量。
裹兒跟著母親身邊,聽他們哭訴,呆呆的看著。
魏應兒的心已經沒有太多悲哀了。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牽著裹兒的熱乎乎肉乎乎的手,她不去想接下來會怎樣了,她也不介意。
反正,一家子會永遠在一起,這就夠了。
裹兒離了娘,在這亂糟糟的世上苟活,她那樣鮮豔,嬌嫩。沒有自己的護,人生的艱難她怎渡過。
所以,她不抱任何希望的,攙著自己的丈夫,拉著自己的女兒,迎接自己的命運。
宣詔的人跟平日來的不一樣。
他們現在脫去了剛才的青衣,換上宮的常服。很恭謹的站在那等他們走來。
李哲跪下,叩頭,魏應兒拉著裹兒也跟著跪下。
“兒臣接旨。”
麻木的李哲心還在想那根繩子。也許,一會兒會給一根白綾。
都一樣。
宣詔的是內侍。
這是從大內來的人。是帝身邊的人。
那,宣讀的一定是來自帝的命令。
“聞廬陵王李哲年內染病,多方求治未果。帝思念兒子,特令欽使接回長安醫治,朕在長安等。”
一條有帝餘溫的聖旨。
顯然是匆匆而就,也沒有經過門下中書二省,是親從直接來的製令。也是帝的口諭。
李哲聽完,感覺旋地轉。渾身一絲勁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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