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的性格,在這大爭之世本來就是隨遇而安。前麵有兩個哥哥,況且二哥都已經做了皇帝,按道理怎也輪不到他。
不過,他們的母親改變了大齊的命運,也因此改變了李旦跟太平的日子。
“別忘了,我叫關旦、關輪。”李旦對姓氏放棄,已經表示他對什都無所謂,自然太平告訴他的消息,並不能動搖他的心。
再,本來這事他就知道。要是真想怎樣,他早就在路上動手殺了廬陵王,怎會等他安然到達京城。
就算他殺了廬陵王,他離皇帝的位置也隔得太遠,有什可爭?
太平帶著狐疑回到府上。進府就聽貼身的宮人過來告訴她,駙馬正在宴客。
這樣的宴客,自然是先互相吹噓,再就是聯絡感情,最後,還有一群樂妓伺候。
太平本來想跟駙馬關澤商量商量李哲回京的事,聽他們在尋歡作樂,就不想過去了。
她也不知道母親召回李哲是什目的。可是,在關李兩家如今爭寵爭得亂紛紛的關頭,母親秘密召回李哲,已經明她的決心了。
要是告訴關澤,就是等同於告訴了關渭。
關家就都知道了。
而知道了也沒有意義。決定權不是一直在母親手?既然她已經做了選擇,他人的意見對她,就沒有什意義了。
太平相信這是母親深思熟慮的結果。
就她看來,自己先是姓李,然後才是關家的兒媳,母親的女兒。
自己連這個姓氏都根深蒂固的埋藏在心底,母親,又能如何?
下之大,其實容不下一個女人做他們的君主。
太平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皇太女的身份。
但是要論起聰明,太平是遺傳了母親的精明和對政事的極度敏感。
她想都不用想,現在,目前,自己若透露出一絲野心,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而且,自己根本沒有李哲的正統帝位,沒有李哲積蓄下來的哪怕可憐巴巴積攢下來的人氣。
涉事不深。
這些年,她隻想著安慰過日子。一點不關注母親的權力欲望和實現欲望需要的殺伐決斷。
母親餓死薛兆,她心底不是不恨。可是,母親要不這樣做,她就會優柔寡斷,在關李兩姓間種下來回搖擺的印象,而這個印象,是要殺人的。
為了爭奪哪怕一絲的可能,兩個家族,都是會高舉屠刀,在所不惜。
這就是權力的欲望。
太平現在開始琢磨這些事情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能安穩活到今,實在是不容易。因此,她感激母親。
沒有母親,以她的稚嫩,早就被牽入一道又一道的漩渦不能自拔。不得不,這道保護傘雖然保護了她的性命安全,卻也將她跟朝廷權力隔離開。以至於她現在想要步入權力中樞,都隻能慢慢培養自己的印象。
所以,沒有誰是可生得到一切的。
李哲如果被立為皇太子,就等於在朝廷上放下一塊巨石,激起千重浪的同時,也做了定海神針。
罷了,有的事情,隻能水到渠成。
太平臨睡前,吩咐人給李潤送去一些綢緞金箔,這個侄子,也許未來就是皇儲。自己跟哲哥哥,不能生分。
李潤如今並不知道,父親已經回來了。而自己又將重回父親身邊,並成為皇太孫。
六個月後,在金秋時節,桂花開始飄香的時候,李旦自請為王,李哲被立為皇太子。
帝給李旦重新封了一回王,從皇帝到太子,李旦過得戰戰兢兢。現在他終於舒服一些,卸下擔子了。發現,自己又成為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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