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抓住那渺茫希望,張口問道:“是什?”
“你的命!”那張豔色櫻唇吐出來的這三個字徹骨冰寒。
蔚藍一怔,這女人知不知道她腦子有病啊?誰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啊?
那黃衫女子好似看透她心所想,嫣然一笑,紅唇輕啟,“無關緊要嗎?”
無視蔚藍被看透心神的驚恐麵色,她眉眼一轉,笑得更加燦爛,“原來,他在你的心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那,我若告訴你,就是這樣一個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的人卻在之前用他後半生所有不幸,成就了你的複活,你可還認為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蔚藍一驚,腦海中有什畫麵呼之欲出,可那畫麵就好像尖錐一般,刺得她腦仁疼。
刺骨錐心一般的痛,全身都在痛,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她很痛,蔚藍終是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叫出來。
可這邊已經被結界隔離,不管蔚藍叫多大聲,都不會有人知道。
“你……你對我做了什?”蔚藍邊大喘氣邊斷斷續續地道。
黃衫女子的容貌很美,但此時在她眼中,卻仿若惡魔。
黃衫女子嫣然巧笑,很是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可什也沒對你做!”
胡說,若是她什也沒做,為什自己的身體會疼得這厲害。
黃衫女子又看穿她心思,“你身子之所以會這疼,那是因為有些東西正要呼之欲出,可在你的潛意識你不想知道,所以,你強行阻止它們。可你想想,若是有人阻攔你,你會怎做?”
不待蔚藍回答,她又繼續道:“那些東西始終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多多少少帶了些你的脾氣。如今,你想要禁錮它們,它們自是要拚死一搏!”
蔚藍聲嘶力竭地吼道:“才不是這樣,才不是這樣……你不是人,你是惡魔,你走開,我不要見到你,你走……”
黃衫女子臉上笑容終於有了裂痕,“你不是人”這四個字仿若利刃,紮得她難以呼吸,良久,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是呀,我不是人……當我是人時,我卻拚命想變成魔,當我成了魔時,我又想變回人來。人,總是很奇怪的動物,似乎總喜歡找一個目標讓自己追,隻要那目標在前頭,你便覺得自己不會迷路,隻要跟在他後頭跑,你便會充滿動力。可當那目標不複存在時,你所有的動力就是煙塵,終究會散去,不留痕跡。”
她唏噓地歎了口氣,臉上又再度恢複那春風和暖一般的笑容,看著地上滿麵狼狽的蔚藍,心竟不起一點波瀾,蹲下身,將蔚藍被冷汗浸濕的發絲攬在她而後,“我本無意招惹你,可……時間真的不多了。”
說著,手指在蔚藍額頭上一點,一道黃光猛然從她指尖飛出,竄入蔚藍額頭。
光滑濕膩的額上滿是冷汗,卻在那道黃光射入後,好似起了風一般,瞬間被吹得幹燥潔新。然後,那黃光順著額上青筋湮沒在不知名的地方。
蔚藍身體急遽顫抖了一下,比剛才痛上百倍的感覺直朝她大腦襲來。
她痛得在地上翻滾,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模糊。
而模糊中,又有一個新的世界在逐漸形成。
蔚藍瞪大了眼眸,就好像那新的世界就在她眼前一般。
她仿佛看到了一座茅屋,茅屋的陳設都是那熟悉,記憶也仿似回到了那時候。
在一座小茅屋,一個滿頭白發但精神依舊矍鑠的老頭拉著她的小手,放在另一張小手中。
寬厚有力的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直到將她頭發揉得像雞窩一般亂時,他才肯罷休。
“你是集天地日月之精華所化成的魄,身上背負著重要秘密,將來,蒼生危難之際,少不得要你出手幫上一幫。如今,你拜在我隱廬門下,就是我隱澤的弟子。這是你的師哥小界子,以後你倆一人學醫,一人學武……師兄妹之間要相親相愛,懂嗎?”
還很幼小的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也一天天長大。
師父說:“劫難終有一日要到來。”
她在無聊中學著師父的樣子測算劫難到底什時候會到來?可算來算去都是一團亂。
直到……有一日!
那日,春風和緩,天上的太陽好美好美,美得讓她想就此躺在太陽底下的草地上,再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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