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哨聲劃破際。

    旁邊一個給人設計簽名的哥們大喊：“收！”就把它的招牌三下五除二的疊起來收進來手提袋麵。然後迅速坐在商店外的階梯處, 抬頭看，裝作什也不知道的樣子, 不遠處賣玩具的亦然，一個顧客剛有興趣準備買上一兩個，要是往常他絕對熱絡，可現在他也顧不得自己的生意了，從顧客手直接搶過自己的東西：“你等我一會，等會回來給你便宜。”拔腿就跑，邊跑還邊把東西踹進包。

    林葉被這種氣氛感染到了，趕緊把地上的花和手鏈收進蛇皮袋。哨聲越來越響, 似乎離這也越來越近了。地上還有很多東西, 老奶奶也著急，她雙手都在顫抖，這越急東西就越拿不起來。最後, 隻剩下林葉這個壯丁稍微能起點作用。蘇彥維看林葉急的滿頭大汗，兩隻手動了起來，幫她一起把東西塞進去。有了另一雙手的加入, 場麵不再混亂, 林葉抬頭看了一眼他, 蘇彥維正低頭幫她整理, 她隨即埋下頭，動作加快。

    城管來時, 林葉恰好把蛇皮袋的拉鏈拉上。

    大街上遊人如織, 隻是少了點色彩, 沒有像人推銷東西的販，更沒有人給遊客示意怎玩滑輪。

    所有的販都還沒走，混跡在人群之中，裝作毫不經意的樣子，比如林葉旁邊的思想者。

    城管來勢洶洶，走路都帶著殺氣，雙腳八字邁開，在街道上就差橫著走了，路過的地方都自動被行人讓出一條道來。一步一步，離林葉越來越近，到了林葉跟前，他雙腳一站，竟然停住了。盯著林葉雙手旁邊的蛇皮袋，久久都沒轉移視線。

    林葉克下心頭的慌張，轉頭看老奶奶，老奶奶緊張的雙腿都在打顫，老爺爺沒有力氣的握著老奶奶的手，似乎想給他點力量。

    城管棒子一揮，指著老奶奶和老爺爺問林葉：“他們和你什關係？”

    林葉知道如果點頭自己是他們孫女破綻太多，先不論林葉穿著得體一看便和他們的不太相符，再者孫女帶著奶奶出來逛街情有可原，但是帶著癱瘓的爺爺，拿著板車拖上街怎也不過去，最終隻有一個解釋他們一家出來賣東西。

    然而是撇清自己沒關係，等會城管問老奶奶他們來幹什，他們孤立無援，以老奶奶這種樣子定然會把實情脫出，避免不了一頓罰款。

    就在林葉糾結如何回答的時候，蘇彥維一隻手強有力的摟過林葉的肩膀，讓林葉靠在自己的肩頭，他盯著城管的眼睛，慢聲道：“關你什事？”

    城管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權利問這些。再看這兩人郎才女貌的，剛剛一時走眼，沒準就是兩人來這談談戀愛，累了在商店門口的階梯上歇息片刻。往後一掃，看到了背著書包的設計簽名的哥，這一下，就發現竟然是老熟人，斥道：“怎又是你。”

    哥無語地抬頭看他：“我來這逛逛街。”

    城管：“你把包打開給我看看。”

    哥拔腿走人，城管在後麵大喊：“站住！”兩隻腿就往外追去。

    林葉在城管看不見影子的時候，鬆了口氣。這一下不緊張了，就發現自己胳膊上有一隻手，臉還趴在別人的肩上，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一種她陌生的香味從她的鼻孔鑽進去。這種味道不似香水，反倒像是衣物清洗過後殘餘的味道。臉蛋蹭的染紅了，她抬起來，下巴埋到圍巾，低頭含糊地道：“你鬆開手，人家走了。”

    蘇彥維“哦”了一聲，慢悠悠地拿開手，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我剛剛的提議怎樣？”

    他離林葉不足十厘米，早已過了人與人交往最安全的距離，一話，仿佛是對著林葉耳朵在般，讓林葉耳朵都癢癢的，林葉隻能掏了掏耳朵，嫌棄地：“你別離我這近，好癢。”

    旖旎的氣氛不見了，蘇彥維捏緊拳頭，好想一拳打死麵前的女人。

    看這也不安全了，之前是她思慮不周，以為沒有人查，今來擺攤差點吃了虧，誰知道這的販都成精了，這經驗豐富。可見收入與風險還是成正比的。

    她揚聲對奶奶道：“我們回去吧，這不安全了。”

    老奶奶不太甘心，走過來摸著蛇皮帶的帶口，不動彈，明顯是不想走。

    林葉繼續勸道：“等會城管還會回來的。”

    奶奶搖搖頭：“人都走了……”又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褲兜，那都是今晚賺的錢，她舍不得離開這個可以讓她發財、讓她老伴能夠有錢買藥的地方。

    林葉還要勸，一個姑娘走過來，疑惑地看看四周，自言自語道：“誒？我剛剛還看到有賣手鏈的，怎不見了？”

    有點失望，又不想走，在四周到處張望。看著這單要到手的生意，老奶奶把蛇皮袋拿過去：“姑娘，在這兒。”

    完話，拉開了拉鏈，從麵掏出了一根手鏈。

    女孩驚喜地叫道：“啊！就是這個。”

    老奶奶把手鏈遞給她，女孩翻過來翻過去的看，不太滿意：“奶奶，這個鏈口的地方怎黑黑的。”

    老奶奶拿過去一看，果然是。

    女孩：“還有沒有新的了？”

    老奶奶急忙點頭：“有有有。”又從袋子掏了根出來，女孩依舊不滿意，這根編的沒前麵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