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026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之赫藍 本章:第26章 chapter026

    冷靜什?這話得從聚餐結束後開始起。

    一般公司聚會結束, 少不了去個下一場,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一部分職員早早地回了家,另外一部分就去唱唱歌喝喝酒。

    顧令昭問顧非也:“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顧非也搖頭:“不去,我回渡城。”然後又問他,“你回家還是?”

    顧令昭:“再看看吧, 過會兒就回家。”

    於是顧非也就走了。

    他沒有真的走, 而是把車開到了附近一家茶餐廳的停車位,在茶餐廳點了杯水果茶喝著, 順便掏出手機心不在焉地刷著。

    就在昨, 他在顧令昭車上放了個gps監聽器, 就安在駕駛座底下,能知道車的位置, 以及部分對話的聲音, 不過這東西需要一周充一次電, 比較麻煩。

    其實他隻是想知道,在潘煙不知道顧令昭去哪的那段時間, 顧令昭是去了哪。

    手機實時顯示, 顧令昭的車子沒有動,也就是,顧令昭還在剛剛聚會的地方沒有走。

    顧非也低著頭,煩躁地喝著茶, 原本柚子水果茶應該是甜甜暖暖的, 但這會兒, 給他瓶醋他都能不皺眉地喝下,因為他煩地嚐不太出味道。

    怎形容?

    不管怎,做這種事,顧非也還是覺得自己挺卑鄙的,但他想揪出來這件事,也就這做了。

    如果最後發現沒啥,皆大歡喜,但萬一發現了呢?

    喝了半時的茶,顧令昭的車子動了。

    看著那個圓點在地圖上移動,顧非也當即結賬走人,出門取了車就朝著圓點的方向開。

    按理,他這怕麻煩一人,竟然會這樣去跟蹤老爹,有點匪夷所思。

    但反過來想,也可以理解——顧非也特別喜歡他們家,真的,從到大,他就沒見顧令昭和潘煙吵過架,老夫妻倆給他的都是最好的。

    整整十九年,或者二十年,顧非也在這個家過得很快樂,盡管經常會煩躁,但他清楚,那是他自己的狗脾氣所致。

    現在他發現有人在破壞他的家庭,能不扛著大刀衝上去嗎?

    屏幕上,那個綠點一直在移動,顧非也越看越鬱悶,車速提上去了不少。

    他很清楚,顧令昭車子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而且,能監聽得到,車子上不止顧令昭一個人,另外還有翁詩圓的聲音。

    那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著話,但因為監聽音質不是很好,他聽不太清。

    四十分鍾後,顧非也的車停到了一棟漂亮的洋房前,而他爹的車就停在洋房旁邊的車庫,車尾還拿和有些酒店一樣的擋車板給擋住了車牌號。

    洋房亮著暖暖的燈,他甚至看到了二樓翁詩圓去陽台收衣服的身影。

    顧非也覺得手有點發抖,平生第一次,看見自己親爸和一個外人相處的猶如親人一般,看著洋房窗戶透出的光,仿佛撇開潘煙和他自己不談,顧令昭擱這屋一蹲,人家那也是一家人。

    短短一分鍾之內,顧非也想了很多,甚至有想過,是不是現在應該立刻打電話給潘煙過來抓奸。

    然而到最後,顧非也沒有這做。

    抽了兩根煙,給聶細卿發了點微信,定了定神,顧非也給顧令昭打電話,電話甫一接通,顧非也開門見山:“我在門口。”

    電話,顧令昭沒有話,兩分鍾之後,洋房的大門打開了。

    顧令昭和顧非也麵對麵站著。

    這種情況下父子倆的對視,周圍怎都不是美好的氣氛,一邊冬日刺骨的風隻往衣領起勁地灌。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進來吧。”顧令昭——這種時候,到底什情況,已然是一目了然。

    上次顧非也問他休息室床上的頭發,他可以輕輕巧巧推脫過去,但是這一次,顧非也能跟到這,本身也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顧非也深吸一口氣:“好。”

    其實顧非也從和顧令昭就沒有什太多的話題去聊,他們聊過的話題永遠隻有以前的學習和現在的工作。沒想到這繼學習和工作以外即將出現的第三個話題,竟然是,出軌。

    一時間顧非也心五味雜陳。

    屋很亮堂,顧非也沒心情去打量,隻是在一眼掃過去的時候感覺,這令他很不舒服。

    那肯定是了,他能在這覺得舒心那才有鬼了。

    然而……有什不對。

    顧非也很快找出了不對的點在哪,那就是,他竟然覺得自己老爹的三兒住的地方,有點熟悉。

    為什呢?

    再一打量,顧非也發現,顧令昭在這用的,和顧令昭在家用的很多都是一樣的。比如此刻顧令昭脖子上係著的深褐色領帶,在翁詩圓住處的桌角,有一卷一模一樣的放著。

    很明顯了,是怕哪拿錯了,回家潘煙起疑而想到的方便安全的操作。

    顧非也看著還沒開始話的顧令昭,心想,您還真是操碎了心。

    之前也過,以最大惡意去揣度他人是非常不好的行為,但在這一瞬間,顧非也覺得顧令昭飽受摧殘的花白頭發,似乎不僅僅是工作給累的。

    看看,這屋,這多需要操心的呢。

    顧令昭沒有開口,顧非也也沒有先,父子倆坐在椅子上。

    麵對麵。

    沉默而又尷尬。

    翁詩圓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在客廳,似乎是要把這個現場留給顧令昭父子倆自己去解決。

    這種把一切都交給顧令昭辦,自己負責安心站在後麵的做派。

    挺淡定的。

    嘖。

    顧非也有很多想問,比如你們是什時候開始的,比如你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事,但到最後,他也就問了一句最中二的:“為什?”

    是啊,怎能不問,好好的一個家庭,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為什非要搞這一出?

    顧令昭看著他這個明顯受了打擊的兒子,目光變幻。

    有什為什呢?這人生啊,一路走下來,有時候就這樣了,不出理由的,又能怎樣解釋?

    顧令昭歎了口氣。

    其實對於顧令昭來,他這個兒子還是跟他相差的歲數太大了,如果現在眼前的是自己當年那個大兒子,以他們兩人二十幾歲的年齡差距,不定還會去跟他聊聊這些出軌的心理曆程。

    但是,在顧令昭眼,顧非也還是太了。

    倘若當年大兒子不出那事,大兒子有孩子的話,那孩子也該和顧非也一樣大了。

    換句話,因為年齡問題,顧令昭即使被撞破,他對顧非也也產生不了那種,能把他作為平等交流對象來一場談話的想法。

    顧令昭點了根煙:“你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回答。”

    顧非也順著他拿煙的手,看到透明桌子下,儲藏著一堆煙。

    煙的牌子,不用,都和家顧令昭抽的是一樣的,還有一條記得是兩三年前哪個客戶帶給顧令昭的,非常罕見。

    家那條早就沒了,這呢,隱約可以看到,被壓在其餘眾多條還沒見開封的香煙下。

    顧非也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心那股煩躁快要壓不住,他偏頭直視著顧令昭的眼睛:“做的時候不覺得難,現在隻是談談原因,就這難了?”

    顧令昭沒有回答,神色不明地抽著煙。

    “你們多久了?”

    這下倒回答得有些快:“沒多久。”

    顧非也又瞥了一眼那條被壓在最下麵的煙:“爸,你覺得我會信嗎?”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顧令昭一根煙抽完了,開始抽第二根。

    這並不是個認真談事的做法,顧非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他不禁擰了眉:“是不是在你心,就覺得我還是個孩子,所以根本不想談?”

    顧令昭不是也不不是,隻是起身走向冰箱:“冰箱有喝的,我給你拿一瓶。”

    他挑了一瓶v飲料,伸手,遞給顧非也。

    真的是很明顯的拿他當孩子的做法了。

    顧非也沒有接那瓶,仍舊盯著顧令昭:“你不要永遠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行不行?”

    顧令昭沒有話,訕訕地收回飲料,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顧非也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爸爸,你知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我和媽媽會有多傷心嗎?”

    回答他的,是顧令昭的沉默。

    顧非也最恨這種油鹽不進的沉默,這是種拒絕交流的信號。

    想想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一個動完手術後不能劇烈運動的鹹魚,也不能因為一方拒絕交流而去打一架。

    顧非也最後揉著眉心:“這樣吧,我給你一周的時間,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這邊斷了,還是繼續糾纏。我還沒有和媽媽,但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會告訴她的。”

    從最開始的無論怎樣都會告訴潘煙,到現在隻要顧令昭悔悟,他可以違心地不去給潘煙心頭撒上一把鹽——思考了這多,這種改變了的想法,對於顧非也是非分明非黑即白的十九歲人生,已然是一種巨大的妥協。

    他也很迷茫,也很憤怒不解,但他確實在試著去站在已然現實到不能再現實的、所謂的大人的角度,去看待去思考,去解決這件事情。

    顧令昭到底是沒有再多一句話,僅僅是在最後起身送顧非也到門口的時候,壓低聲音了一句:“你好好工作,多學點。”

    顧非也什也沒有,一腳踏出門去。

    殺氣騰騰地過去,結果被軟棉花給噎住,回頭還得自己回去喝水排解這種堵得不可開交的心情,這種自找的鬱悶真是讓顧非也想要揍人。

    但是無論怎樣,也算是親眼見到了真相,也算是表明了立場。

    至於後續怎辦,就要看顧令昭的做法了。

    顧非也走著,卻似乎不覺得風有多冷。

    隻有煩躁——他忽然想起來,剛剛沒有問顧令昭關於他還有個哥哥的事情。

    媽的智障!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停在路邊的車上,貼著一張罰單,那張紙在獵獵寒風中張牙舞爪。

    哈,果然人生沒有最煩躁,隻有更煩躁。

    艸!

    顧非也沒有聯係潘煙,他怕自己一個衝動就了出去。

    這種事情啊,不能在電話,要是到最後他必須得,至少得尋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比如帶著潘煙去旅遊的時候告訴他,這樣子,至少能在她身邊開解安慰,穩住她的情緒。

    這晚上,顧非也回到家,自己一個人悶悶地開了一瓶威士忌,兌上蘇打水,坐地毯上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喝了一個多時,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然後埋進了被窩。

    次日清晨,顧非也醒過來時,覺得自己已經無悲無喜到能了卻紅塵直接去世了。

    不過也不成,還約了聶細卿呢。

    顧非也對著鏡子拍拍自己的臉——昨晚作死,喝那多,現在眼睛有些腫,但是沒關係,拿個冰袋冰一冰就好了。

    顧非也冰著眼睛和臉,在家走來走去,自己安慰自己——

    何必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想或不想,一個周後該來的還是會來。

    浪費時間去鬱悶,那多不劃算啊。

    哎。

    也隻能這樣了。

    敷臉敷眼睛,消消腫吧。

    早上八點,顧非也把自己徹底收拾好,聯係聶細卿:“聶哥聶哥,今我們去哪玩呀?”

    聶哥,全新的稱呼。

    因為細哥或者卿哥,都感覺很奇怪,顧非也如是想。

    電話那頭,聶細卿笑起來:“暢遊穀去不去?”

    “好啊!去!”

    暢遊穀是個遊樂場,不過麵設施等是整個渡城所有遊樂場當中驚險程度最低的,很多項目號稱心髒病患者上去都能麵不改色心不跳。

    看得出來,聶細卿這是在照顧顧非也的身體。

    心好受很多,和聶細卿約了時間後,顧非也打了個車直接過去。

    總體來,在車子往遊樂場開的時候,顧非也心情還算好——出來玩嘛,總歸要開開心心的,在這個時候就不要想那些比較煩心的事了。

    這種我覺得自己很開心,到見到等著他的聶細卿的時候,變成了,我確實很開心。

    顧非也下了車,翹著嘴角往聶細卿那邊走,一直到他前麵站定:“聶哥早啊。”

    聶哥。

    嗯,這是叫上癮了。

    聶細卿故意伸手,摸摸顧非也的腦袋:“嗯,非非早。”

    頗有“嗯,乖”的意思。

    顧非也耳朵紅了一下。

    非非這個稱呼吧,家人叫,曾培銘沒個正經樣的時候也會叫,其他還真沒有誰叫過,故而現在聶細卿這一叫,顧非也整個人都是一張圖——忽然害羞jpg。

    此刻的顧非也,早就忘記了自己那晚上喝醉了,拉著聶細卿聲逼逼不讓連名帶姓喊他,要喊他“非非”的事情。

    啊,非非。

    “去買票吧。”顧非也撓撓頭。

    看著顧非也轉頭往售票處走,聶細卿心情也變得很好——這個人吧,到底記不記得這是他自己的要求啊,這看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兩個人真的挺默契,都穿得挺運動,買完票一起往遊樂場溜達。

    “來看看。”聶細卿站在導覽圖前,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先存著,然後兩個人一起看著導覽圖,準備大致確認一下去哪玩。

    “先玩這個。”顧非也指著導覽圖上距離他們目前所在地不遠的一處道,下一秒,手指一移,“玩完金剛咱們再去玩這個。”

    個沒停,分分鍾就把行程安排好了。

    聶細卿笑:“行,今人不多,應該不會要排太久的隊。”

    也確實,現在的遊樂場,一個比一個驚險刺激,比如過山車一類,從之前的4d到什5d,什嚇人什有噱頭就推出什,越驚險人氣越高。

    像暢遊穀這種驚險程度堪比養老的遊樂場,絕對吸引不來大批喜歡驚險的遊客,來這的,也就孩子和老頭子老太太們了……嗯,還有聶細卿和顧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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