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團被窩睡覺的人, 渾身上下都暖呼呼的,嘴唇就更不用了, 又軟又暖, 就這熱乎乎地蓋個戳到聶細卿手上。
觸感是軟的熱的, 呼吸細細地撲在皮膚上,是癢的。
聶細卿眼皮一跳,沒動。
顧非也動作也是一頓。
地良心,他隻是想咬一口而已的!誰知道會出現這個情況?
嘴唇邊是聶哥的手, 鼻子能嗅到淡淡的聶哥的氣息,顧非也耳朵有些發燙。
不行,這有點不對勁, 那繼續……咬下去?
顧非也看著聶細卿,在後者看起來平靜的目光中緩緩張嘴, 然後……真咬了一口。
咬完把他聶哥的手一推,飛快躲開, 被子一拉人滑了進去。
(|[]。
聶細卿:“……”
無奈搖頭,輕輕在顧非也腦門上敲了一下:“先睡吧,一會兒來叫你。”
顧非也笑著“嗯”了一聲,在被窩團了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睛。
繼續睡覺。
窗外大雪紛紛揚揚, 要是走到窗戶前往下俯視, 可以發現此刻略晉府已經覆上了薄薄一層雪白。
照這個勁頭下下去, 今晚的渡城一定是銀裝素裹。
聶細卿坐在辦公桌前, 麵前攤著一張紙。
紙上是幅畫, 畫的是顧非也的睡顏。
顧非也五官是真的好看,睫毛很長,睡著時很安靜美好,可當那一雙眼睛睜開,卻亮得很。
怎?
星辰大海。
指尖摩挲著紙張,聶細卿看著看著,眉頭一時緊縮,一時又舒展,看到最後隻是將畫收起來,仔細放進文件袋。
“老板,我要先走了。”一旁戚原。
聶細卿“嗯”了一聲,囑咐:“下雪,路上當心。”
戚原點頭,穿上外套圍好圍巾,又:“讀者贈品都包好了,今快遞不來取,約好了明上午的。”
聶細卿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先走了!”
“再見。”
顧非也睡著,戚原一走,辦公室就隻剩聶細卿一個人。
這時候寫作已經沒有了思緒,聶細卿幹脆關了寫作軟件,從抽屜拿出一隻半成品的手工風鈴,慢慢慢慢做著。
這是一隻簡單的竹子風鈴。
全部材質都取用的竹和線,粗一點的竹被鋸成圓環,大的的,細細打磨過;或者竹麵削成楓葉狀,扁而平,也是打磨得很光;細一點的則保留成竹管的樣子,該鑽孔的地方已經鑽好孔,剩下的就是用細線將它們連接起來。
因為之前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現在隻需要慢慢收個尾就行。
聶細卿用了三十分鍾做好,然後在桌麵支個路燈架似的架子,將竹風鈴掛上,放到了顧非也桌前——雖然造型簡單,但做得絲毫不含糊,成品往那一擺,看著確實不錯。
這個時候,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串不認識的號碼。
聶細卿接起,手機傳來一聲:“阿卿,是你嗎?”
是他的生母,那公墓的女人,林棲桐。
也不知道是從哪得到他的號碼的。
聶細卿站起身,走到窗前:“是我,您有什事嗎?”
林棲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沒有,我隻是……忽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這多年,終於想聽聽聲音了。
這人啊,對什最需求的時候,務必要及時出現,等到不需要的時候,什都顯多餘。
聶細卿對林棲桐的忍耐性幾乎為零:“沒什事的話,我掛了,現在忙。”
“等等別掛!”林棲桐喊。
聶細卿沒有繼續掛斷的動作,聽她。
林棲桐似乎鬆了口氣,又試探著問:“丁老師……還好嗎?”
“身體健康,什都好。”
話到這,這母子倆其實真的沒什好的了,再強行聊下去也沒什意思。
偏偏林棲桐不想放棄,又問:“阿卿,明,能不能和我一起吃頓飯?”
“沒有時間。”
聶細卿最終還是掛了電話,頓時世界清靜。
再看時間,一個時到了。
去喊非非起床。
顧非也這一覺是真的睡踏實了,把自己卷在被窩卷成一隻春卷,看似包得嚴嚴實實,偏偏露出一隻腳丫子在外麵。
聶細卿幫他把腳丫子蓋好,旋亮夜燈。
這次倒沒有花式賴床,顧非也悠悠轉醒,伸了個懶腰。
“聶哥早!”
“不早了,快晚上了。”
顧非也堅持:“聶哥早。”
聶細卿笑,點頭:“早。”
也不過才三點半,顧非也睡了一覺精神好很多,穿好衣服走出去,眼見著桌上多了個玩意兒。
竹風鈴,手工的。
再一瞥聶細卿的桌子,似乎還有做手工留下來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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