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之後醒了的柏辰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 他竟然真的睡著了，還是在被人背著的時候！

    “你睡得很香，我便沒有叫你。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蕭凜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窘迫。

    “可能還是身體沒有痊愈，所以覺得疲乏。”柏辰頗有些不好意思, “麻煩你了。”

    蕭凜道：“不礙事, 你也不重。”

    柏辰：……

    他一定要加緊鍛煉增加肌肉了, 老是這瘦弱可不行, 動不動暈倒被人背來抱去的, 成何體統。

    “對了，我們出來的時候遇見駱大人他們了？”柏辰奇怪道，“駱大人一向是個守信用的人, 怎會突然爽約？”

    “剛才駱大人派人來報信了, 是今早宮內突發了一個案子, 他便與大理寺卿胡大人一道進宮了。”蕭凜道, “他還囑托你今日探了鬼市就回府休息，明日再去大理寺便可。”

    柏辰放下心來, 隻要不是駱大人出了什意外就好。

    末了又好奇問道：“讓大理寺卿和少卿都同時進宮，想必是什大案吧？”

    “那個衙役好像是嬪妃爭風吃醋導致的後宮血案。”蕭凜看了看柏辰,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 回府之後可以去問問父親, 他今早入朝去見皇上了，肯定知道一些案子的情況。”

    柏辰有感於蕭凜現在對他的了解程度, 這座冰山相處久了還是挺善解人意的。

    “後宮爭風吃醋是常事, 暗地下黑手然後死無對證的也比比皆是, 這次驚動了大理寺想必是明麵上的鬥毆傷害。”柏辰感歎，“薑尚書府上的投|毒殺人案還沒落下帷幕呢，這皇宮內就又發血案，想必皇上現在已經非常惱火。”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蕭凜道，“隻不過後宅後宮的爭鬥之前都比較隱秘而已。”

    “到薑府的案子，如果那個賣瓜的男人沒有撒謊的話，那賣藥的中年女人與環兒定是相識的。”柏辰突然眼睛一亮，“環兒以前在麒麟坊住過的話，應該會留下戶籍資料吧？”

    “每個坊的坊正會把居住在此地的人口戶籍進行統計上報給京兆尹，再由京兆尹上交戶部保存，每年一次。”蕭凜思索道，“知道環兒之前住的地方，她又未曾改過名，去戶部查閱檔案便能得知她的身份。”

    “順藤摸瓜，這個中年婦人的身份也能查出。”柏辰想到蕭凜之前自己對這個婦人還有疑惑，便問道：“這個婦人除了這次牽扯到毒|藥，是不是還有其他疑點？”

    蕭凜微微點頭，“她住在那種地方，穿著樸素，臉上也未施粉黛，但她的手卻並不像其他勞作婦人那般粗糙，仍是比較細膩，臉上也並沒有多少皺紋。”

    “雖然聽上去不大合理。”柏辰道，“但有些人就是生不顯老，光是這點也無法明什。”

    要跟古代人解釋基因的問題不可能，柏辰隻能淺淺地提這一句。

    “不止這個，”蕭凜搖頭，“重要的是她頭上帶的珠釵。珠子雖，卻是南海的鮫珠，有錢都未必能買到。”

    蕭凜這意思很明顯，這珠子價值連城，土豪富商拿著錢也買不到，必須是權貴階級才能享用的物品。

    這的確就很奇怪了，就算她賣毒|藥能發家致富，拿著錢也沒有買鮫珠的門道。

    真正有門道的人，是不會住在這種複雜地方的。

    “要她是個有背景的人，要她跟達官顯貴有特殊的關係。”通過分析，柏辰得出這兩個結論。

    蕭凜的臉色非常凝重，“最最重要的是，母親有個珠釵，與她頭上這個樣式非常相似，隻是母親的那支鮫珠更大，也更多，比這個更顯華貴之氣。”

    “那珠釵，聽母親是父親拿著珠子，讓京城最好的師傅打造而成。”他又麵無表情補充了一句。

    這話讓柏辰的瞌睡瞬間就醒了，這信息量……有點太大了吧。

    如果是巧合還好，如果不是巧合，康王的人設要崩啊！

    難怪蕭凜的臉色如此難看。

    “現在京城的名媛貴婦不都是看誰戴了好看的樣式的首飾，便也跟著找師傅打套一模一樣的？很有可能是因為王妃珠釵的樣式被其他貴婦看見，她們便也去照著打了一支，然後這個珠釵的樣式就流傳開來了。”

    柏辰這不是在給康王找借口，而是回想起那個婦人的容貌身形，用腳趾頭想都沒法跟王妃比，他不信康王的審美會如此塌方，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蕭凜：“那她一個住在麒麟坊的平民，是怎會有珍貴的鮫珠的？”

    柏辰：“……也許她有錢，去當鋪買的。”

    這種珍奇玩意首飾鋪子都是要雇主自己提供原料定做的，唯一的來源隻能是高級典當行了。

    “希望是吧。”蕭凜捏了捏鼻梁，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

    柏辰能理解蕭凜的心情，如果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滑去，那他眼中的父母的恩愛便是一場虛假的滑稽表演，打擊肯定巨大。

    尤其蕭凜並不是一個喜歡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男人，在他的骨子，應該是隻想與一人廝守到老吧。

    可惜偏偏意弄人，蕭凜隻能二婚的時候尋覓真愛了，柏辰默默地想。

    車廂安靜下來，柏辰的腦子卻在拚命運轉。

    這個賣藥的中年女人，腦袋上為什能戴那貴重的珠釵，為什戴著還不怕被麒麟坊那些人搶劫？為什珠釵的樣式與康王妃的幾乎一模一樣？

    如此多的疑問，看上去都有聯係，卻無法串聯到一起。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柏辰隱隱有些擔憂，似乎他們正在被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

    晚飯是在康王的院吃的，蕭川和柳如風依舊還住在柳家，這頓家宴也就五個人。

    蕭凜情緒明顯不高，一直沉默寡言，跟康王更是沒幾句話。

    也幸虧有蕭茉和王妃，這才不至於讓飯桌上的氣氛太過沉悶。

    柏辰好奇問了問宮中的案子，才知道原來是真出了大事。

    德惠帝的賢妃竟然拿剪刀刺死了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