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菲儀一愣,倒是沒想到蘇姨那樣一個人,也會有這種衝動刷小性子的時候。
“正是因為這個,我爹……才出的事。”右詞繼續道,隻是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
項菲儀茫然,想問,又覺得問出來不太適宜。
左思知曉她的心思,把話說的清楚了些:“我爹真的背著包袱上山去拜師學藝。結果在學藝的地方,被同門欺負,留在後山迷了路,在半夜掉下了山崖。”
項菲儀倒吸一口涼氣,很是詫異。這才知曉事情的真像,一邊很為蘇家兄弟心疼,一邊覺得蘇姨忍著這樣的劇痛把兩兄弟拉扯大實屬不易,一邊,也為那死去的樓叔叔感到不平。
“我娘責怪了自己許久,又要強忍著傷痛照顧我們兄弟二人。也正是因為此事,我娘恨極了‘學武’兩個字,從來不讓我們學功夫。她還說,我們兩隻要安心念書就好,她一定會保護好我們。”
“所以蘇姨才會為了右詞要學功夫的事情大發雷霆,生了許久的氣。”項菲儀輕歎。
“是啊。為了讓娘親鬆口,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力氣啊。”右詞“嘖嘖”兩聲,很是感慨的模樣。
看他那故作傷愁的臉,項菲儀隻覺得好笑,抬手就去敲他腦袋。“呆瓜”
項菲儀惦記著惹得赫連炫生氣這件事情,一整夜都淺眠,沒怎睡好。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就起身了。
瞧見空蕩蕩的屋子,想來珈藍大概還在睡著,便自己去打了水洗漱,打理了一番。剛收拾幹淨,珈藍正巧推了門進來。
“小姐,您起的這樣早?”看項菲儀一臉清明,衣裳都換好了,珈藍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
“是啊,有些事情想要去做。”
“原來是這樣。珈藍今日起晚了,還讓小姐自己來做事情,實屬不該。”
“這是什話,你昨日睡的比我還要晚,現下天才剛亮就起了,可見你也沒怎休息。我還希望你再多睡一會兒呢。”
“珈藍本來就是世子派來伺候小姐的貼身丫鬟,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珈藍還有何用。小姐莫不是不願意要珈藍伺候?”小姑娘輕聲問道,一臉哀愁。
項菲儀匆忙擺手解釋:“並非如此。我隻是覺得你休息的太少了,身子骨會吃不消。而且……我真的不需要貼身丫鬟。”
看項菲儀為難,珈藍咬著下唇,默默低了頭。沉默良久,她才開口:“即便小姐不需要珈藍,但是珈藍身為小姐的丫鬟,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項菲儀暗歎,看著珈藍單薄的身子,不知為何會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十惡不赦的時候,竟然惹得這樣羸弱的小姑娘傷心。手微微抬起,幾乎就要敗下陣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虛掩著的門又一次被推開。屋的兩個人同時抬頭去瞧,之間赫連世子一襲青衣,站在門邊笑的溫文。
“世子早。”珈藍迅速反應過來,轉身就跑去提壺要泡茶。
等人都出去了,項菲儀才回神,“怎這早就過來了?有事?”
赫連炫微笑的臉有一瞬的僵硬,但是立刻又恢複了過來,輕笑:“怎,沒事的話就不能過來看看你?”
項菲儀這才發現自己又說錯了話,簡直恨不得給自己掌嘴。不願意讓赫連炫看到自己尷尬的模樣,斂了眉眼,跟著笑:“怎會,我還正準備去找你呢。”
“哦?找我作甚?”赫連炫挑眉,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下。
“想為昨晚的事情同你道歉,我說話太過口無遮攔,想也沒想便衝口而出了,後來想一想,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應該。”
“罷了,事情過去了,便是過去了,莫要再提。”赫連炫擺擺手,一臉不願再提舊事的模樣。
項菲儀知曉他心定然還有些計較,也不好再說些什,隻能暗暗提醒自己往後說話都得想一想,切不可以再胡亂說了。於是故作無事的點點頭,想著用什話題來轉換一些注意力。
恰巧珈藍端著兩杯茶進來,項菲儀笑眯眯的接了茶杯,道了一聲謝。
珈藍勾了嘴角,笑的溫軟,“小姐再這樣,就真是折煞珈藍了。為世子和小姐做些事情,是珈藍應該做的,可不能這般客氣。”
赫連炫也笑:“菲儀太客氣了一些,都是自家人,做什這樣生分。”話畢,揮了揮手,示意珈藍先退下。
珈藍見狀也明白赫連炫的意思,道:“兩位聊,珈藍還有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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