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厄斯率領殘存的士兵們一路奔逃,終於趕在亮之前翻過了德邦與莫格羅恩關隘交界處的普朗蓋申山脈,然而他們剛剛下山,便馬上遭到南下敵方主力的猛烈追擊,十幾名殘兵差點湮滅在茫茫人海中。
但強烈的求生意識支撐這個可怕的男人,隻要他不願意,誰也別想取走他的性命。德萊厄斯的巨斧在數十倍於自己的敵群中卷起一陣又一陣血紅,眾人且戰且退數十公,又是整整一,他最終帶著幾名苟延殘喘的同伴回到了不朽堡壘。
傍晚時分,傷痕累累的士兵們來到最高統帥部議事大廳內複命,在大臣們與達克威爾將軍的注視下,這些諾克薩斯軍人早已沒有出征時的英勇氣概……
“一個七十人的部隊,回來的時候,七個人都沒有……”
達克威爾一步步邁下台階,一邊嘲諷道。德萊厄斯此刻眼中卻滿是憤懣,這根本就是身為最高統帥的他指揮不當的後果,這個捧著酒杯悠然自得的老頭,居然還有臉來怪罪自己……
“將軍,德萊文閣下也到了!”
士兵的匯報讓德萊厄斯一驚,他原本以為德萊文早就已經撤回國都,為什還會比自己晚到?
德萊文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一邊撓著頭,滑稽的模樣好像剛從睡夢中醒來。
“你跑哪去了?看著弟弟慢悠悠地行完禮,德萊厄斯連忙問道。
“我……我以為自己死了……”
德萊文環顧著眾人思量了半晌,他似乎到現在還沒明白自己經曆了什,他結結巴巴地完了自己被奎因打敗前的一切情況,而當他到自己失去意識又醒來後所看到的地方,跟卡特琳娜所描述的幾乎沒有差別,讓眾人紛紛耳語起來。
“又是執諭者嗎……”
達克威爾喃喃自語道,一旁靜坐不語的斯維因眼中也閃爍出詭異的光芒……
“你什……”德萊厄斯沒有在意這些,他一把抓起德萊文的衣領,“你是你不但被人打得滿地找牙,還連皇子都給放跑了嗎!”
德萊文麵對哥哥的怒斥,早已沒了往日的洋洋自得,他撇過頭一句話也不出來。
“什……”達克威爾這才弄清狀況,他幾步走上前來,對著兩人一通臭罵,“你們放跑了皇子,白白犧牲了我七十多名精銳,而且當時執諭者就在你眼前,你居然還顧著賣弄你那愚蠢的表演?”
“執諭者……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子嗎……”聽到達克威爾如此侮辱自己引以為傲的演出,德萊文皺了皺眉頭,卻怒不敢言。
“我早就已經告訴了你們執諭者的特征,一旦有機會立即抓捕!你不要告訴我你忘了……”
“但當時那個女人打得我招架不住,我根本就沒有……”
“哦!那隻能明你是個廢物!”
達克威爾越越氣,他咬牙切齒地辱罵著自己的手下,在眾人麵前沒有留半點情麵,也沒給他們半點解釋的餘地。
“我不知道你們這次行動的意義到底是什!是去觀光旅遊?是嫌諾克薩斯人手太多了……”
“夠了,將軍!”
一言未發的德萊厄斯終於看不下去了,無論德萊文跟自己是否辦事不力,在他心中,主要責任還是應當歸咎於達克威爾身上,他相信在場的明眼人也都是這想的……
“要是當初不用抓捕什‘執諭者’,而是依照原計劃俘虜皇子後迅速撤退,今也不會發生這多事了……”
“你什!”
德萊厄斯的據理力爭讓達克威爾愈發羞惱,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無禮。
“你是在教我怎做嗎,士兵?”
“我的都是事實!”
“冷靜點,各位……”
兩人對峙之時,斯維因站了出來,扯著嘶啞的嗓子充當和事老。
“這樣來,責任都是在我一人身上,行動的一切計劃都是我製定的,德萊厄斯將軍……要怪就怪我吧……”
斯維因兩手拄著拐杖走了上來,一向挺得筆直的腰杆此時卻駝得像個病重的老人,看上去讓人莫名覺得可憐。
“那不重要,先生……”達克威爾回頭了一句,又立馬瞪向德萊厄斯,“我想你還沒弄清楚,你沒有權力質疑我的決定,德萊厄斯……你話最好注意點!”
“甚至是要隱瞞真理嗎?那樣的話,我寧願去死!”
德萊厄斯狠狠回瞪了一眼,隨後竟轉身就走,一旁的德萊文左顧右盼,猶豫了好一陣終於還是跟著哥哥瀟灑地揚長而去……
達克威爾看著那高大而不屑的背影,杯中紅酒蕩起激烈的波紋,正如他此時的內心。
一陣短暫的寂靜過後,隻聽“砰”地一聲,酒杯被他摔了個粉碎。達克威爾轉過身子,急促的呼吸讓他好像有一口怒氣卡在胸中不上不下。但無論如何,他終究還是不敢處置德萊厄斯這樣有威望的將士,這也正是他會如此氣惱的原因。
斯維因站在一旁,此時眼中竟露出陰險狡黠的笑意,而這一切,都被一旁的斯特林將軍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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