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皇帝下了詔書,是要建立訓練營之後,京中貴族子弟俱心生抵觸,想著趁政令還未落實,多出去玩玩,不定以後就沒得樂了。()
蔣淩也是這想的。
他是祁安伯幼子,上頭有幾個兄長姐姐,自生下來,性子頑劣,不愛讀書,也不愛習武,爹娘也就放縱他玩鬧,也不求他能夠光耀門楣。
蔣淩是京城有名的紈,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經常出入花街柳巷,還因為他在跟一群狐朋狗友稱兄道弟的同時,居然還跟蘭禦史之子蘭慎相交甚深。
京城誰不知道蘭禦史是有名的嘴毒,為人也是油鹽不進,能被他欣賞的人少之又少,蘭慎作為他的兒子,在交友方麵,自然也是很挑剔的,可誰知道居然跟蔣淩這樣的京城第一大紈交起了朋友。
每當有人問及蘭慎為何之時,蘭慎都是一笑而過,交友可不能隻看表麵,他爹是禦史,一雙眼睛毒辣得很,而且知道不少秘事,能同意他與蔣淩交朋友,就足以證明蔣淩此人並非世人眼中那般頑劣。
蔣淩也因為蘭慎願意和他交朋友,而格外珍惜這段友誼。
他被老爹勒令在家閑了幾日,身上實在發黴,便去蘭府找好友一起出來透透風,正巧蘭慎也在家膩了,兩人於是一同去街上逛逛。
京城的街市每日都是繁華的,蔣淩對那些商鋪販早就爛熟於胸了,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拽著蘭慎奔向臥雲樓,他這朋友什都好,就是有些不解風情。
“皇上政令都下了,你還要去臥雲樓?”蘭慎不讚同道。
蔣淩擔心青玉他們被某人殘害,定要親自去瞧瞧,於是道:“你不知其中滋味,自然不懂。”
蘭慎無奈,“這都要去訓練營了,你還是在家修身養性,別去那種地方了吧?”
蔣淩聞言,左右看看,將他拉進一旁的暗巷,低聲道:“你還真打算去?”
蘭慎心思敏捷,“什意思?”
蔣淩突然想起來蘭慎他爹是禦史,這事兒還真不能讓蘭慎知道。不過他也不是不願意去訓練營,隻是聽萬鵬那群人想讓人代替進營,如果自己進去了,那青玉要是被他們害了可怎辦?
“算了,也沒什。”他搖了搖扇子,出了巷子,往臥雲樓走去。
蘭慎隻好站在原地,望著他不羈卻清瘦的背影,“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蔣淩揮了揮手,行至臥雲樓門口,鴇父見到他,立即喜笑顏開,正欲將他迎進去,身後就猛地伸來一隻手,搭在他肩上。
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一張英武剛毅的臉,嘖,實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你是蔣淩?”男人問他。
蔣淩茫然地點點頭。
男人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愣了愣,“我記住你了。”著將他往牆上一扔,轉身就走。
蔣淩灰頭土臉地站起身來,衝著男人的背影就開罵:“有病吧!”
鴇父連忙迎上來,手帕在他身上掃了掃,“蔣少爺別生氣,要不我讓青玉來安慰安慰你?”
蔣淩雖然沒什心情了,但還是擔心兩人,於是就進了臥雲樓,便沒看見男人從拐角出來,望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
蔣淩在臥雲樓待了半,接著回到府上,這才聽原來訓練營的準教頭威遠侯今日在大街上巡視,他仔細一琢磨,終於覺出來那個扔他的男人就是陳鋒了。
這下梁子可結大了。
他打算找那些狐朋狗友給陳鋒一點教訓來著,可結果,令全京城的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陳鋒那廝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一大清早,蔣淩正在被窩賴床,就被院子外麵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給驚醒了,他往外喊了一句,“出什事兒了?”
外頭沒聲兒,蔣淩皺了皺眉,正要掀被下床,臥房的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逆著光向他走來。
“你誰啊?”
他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就看到男人俊毅的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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