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茶杯輕輕擱下,蘇悅柳眉高挑的看向她。
“慌慌張張的,究竟是出什事了?”
“奴婢剛剛聽老爺下朝回來後就大發雷霆,還扇了夫人兩個耳光。”
“嗯?”蘇悅略發懷疑的眯了眯眼睛,“又出什蛾子了?”
原來,因著休養了幾日耽擱了不少書院的功課,這幾日來蘇俊文一直都忙著為不久之後的春闈作各方麵的準備。
今日一早蘇俊文約了書院的幾個不錯的好友一道在聚豐樓喝茶,期間自然少不得相互間的恭維與期許,但卻是不想他們這廂談笑風生的恭維自詡,卻是惹來了鄰桌幾個書生的冷嘲熱諷。
言語相激間蘇俊文被人嘲諷到臉紅脖子粗,當著茶樓中賓客的麵大放厥詞,結果拳腳相加場麵一度失控,以至於才一下朝就被府衙的衙役請去撈人的蘇鴻朗差點沒氣到背過去。
蘇悅聞言忍俊不禁間不禁同蘇浩相視挑眉,=。
“哥,你二哥他哪兒來的那大的自信,甚至都敢在大庭廣眾下大放厥詞了,這事我怎越聽越絕哪怪怪的?”
不待眉頭緊鎖的蘇浩開口,捧著茶杯悠悠品茗的杜仲忍不住先一步吐槽。
“何止是悅悅你啊,據我所知,你家那位二公子可是風流倜儻有餘,外強中幹的草包一個,他就是牛逼吹得再響,但蠢材就是蠢材!”
“除非他有必勝的法寶。”蘇浩著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眼睛。
聞言,不止蘇悅與杜仲,甚至就連靠坐在錦榻上環臂抱胸的蕭昱蒼都麵色一沉。
“哥,你怎會突然這?”蘇悅略發狐疑的眯著他,“該不會你知道什內情吧?”
“沒有,俊文最近行為有些怪異,況且,就算是要為春闈作準備,但需要準備的好像該給腦子充充書籍,而非是砸大筆的銀子出手。”
蘇浩著卻是忽而一頓,眸色深沉的一一掃過幾人一眼,麵色肅然凝重的道,“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他走了什旁門歪道,才會如此自信過頭了都。”
“哇呀呀,這下可真是鬧打發了哎,皇上最忌諱科考舞弊,這事一向抓的很緊,蘇二公子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耶!”
杜仲抖著唇角兀自咕噥,偷瞄一眼錦榻上臉色森冷的蕭昱蒼,微微翹起的唇角間驀地閃過一抹奸笑。
“有件事,悅悅你和蘇大公子大概還尚且不知——”
杜仲著卻是忽而一頓,先是意味不明的眨了眨眼睛,偷覷一眼閉目養神的蕭昱蒼,而後方才接著道。
“負責今年科考總監督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大。”
“還真是好巧!”蘇悅與蘇浩齊齊唇角狠狠一抽,看向蕭昱蒼的眸光中滿滿的古怪之色。
“悅兒是希望秉公執法,還是徇私舞弊?”像是察覺到了她過於灼熱的眸光,蕭昱蒼緩緩睜開深幽晦暗的星眸。
同他淡然一笑,蘇悅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
“都不希望!”
蘇浩與杜仲麵麵相覷,怎聽著好酸呢?
不若蘇浩與杜仲的不明就,對於她的心思幾多了然的蕭昱蒼卻是眸色深幽的凝視著她輕輕搖頭。
“悅兒。”
“咦?你們打得什啞謎?”將兩人神色流轉間的詭異之色看在眼中的蘇浩與杜仲不由得狐疑的眉峰高挑。
蘇悅神色莫名的淡然一笑,蕭昱蒼則眸色深沉緩緩起身朝他們走來。
“我老大啊,不待你這偏心的,你這對我也就算了,誰叫這都是我欠你的呢,可是蘇大公子可是你的大舅子哎!”杜仲抖著唇角意味深長的喟歎。
杜仲不便罷,被他這**裸的一提,蘇浩頓時臉色一黑,杜仲這是嫌他還不夠鬱悶?非得把話給他挑明了!
無視杜仲誇張的喟歎與調侃,同他們圍桌而坐的蕭昱蒼先是接過蘇悅遞來的一杯熱茶,不疑有他的輕抿一口,卻是驀地眉頭一簇,參茶!
抬眸迎上他深幽晦暗的眸光,蘇悅不覺莞爾的訕笑揚眉。
“哦,對了,這都什時候了,師父他老人家怎還沒回來?該不會是被什事給耽擱了吧。”
會意了她話中深意的蕭昱蒼寒眸陡然一眯。
“薛良!”
“屬下見過爺!”
“派人打探一下康王府那邊的情況。”
“是!”薛良忙拱手行禮閃身而退。
蘇悅與蘇浩相視凝眉,杜仲手中的茶杯驀地大晃了一下。
“要不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蘇悅與蕭昱蒼齊齊皺眉,幽幽瞪他一眼。
“回頭再把你也給搭進去?”
“耶?”杜仲唇角狠狠一抽,哀怨的瞪著蘇悅再偷覷一眼神色莫名的蕭昱蒼,癟了癟嘴無聲的控訴良久,捧起手邊的茶杯有一口沒有一口的兀自品茗。
而待到午後時分方才姍姍來遲的薛良終於現身時,等消息等到心力交瘁的眾人紛紛豎直耳朵。
“稟王妃,今日一早康王突發昏厥,一度生死垂危,急的守在一旁的皇後與鎮國侯差點砍人,所以穆老一直都脫不開身,龍一擔心穆老的安危,索性化暗為明直接貼身護衛了,對此皇後與鎮國侯都視若無睹。
但穆老囑托龍一暫且不傳遞任何消息過來,免得一向心思敏銳的鎮國侯察覺什異樣,畢竟爺藏身蘇府之事還是不宜宣揚的好。
另外屬下還無意中撞見,薛禦醫好像暗中派人在康王府找什東西,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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