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聲音，像是清澈的溪水，聽在莫寒的耳中，甜在他的心中。他的眉毛溫柔地舒展開，眼睛因為淚水模糊了視線，可是莫和卻看得到，真得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父皇？”

    

    奇妙的字眼從她的小嘴中溢出，莫寒竭力地控製開始抽搐的麵部肌肉，用顫抖地聲音答道：“嗯。”

    

    雪兒的哭聲一下子從莫和的頭上傳來，小皇帝也哭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對麵的男人，定定地站在他的麵前。

    

    “父皇！”

    

    這一聲叫得響亮，莫寒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血緣的奇妙，兩個從不曾見過的人，被身體中流著的相同的血緊緊地連在一起。

    

    莫寒摟著莫和，抬頭看向雪兒。震驚中走出的雪兒，終於發現這不是夢，不是她幾日前所做的夢，她的麵前是真實的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丈夫。

    

    她慢慢走過去，跪在女兒的身後，緊緊抱住莫寒。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們可以團聚。思念的淚水和想念終於可以終結，他們不用再忍受分別的煎熬。

    

    “陛下，四年了，您到哪去了呀？”

    

    雪兒的聲音傳入到莫寒的耳中，他的思緒飛到了四年前……。

    

    “長孫殿下，既然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

    

    呂衛揮手，頓時便有數十把滿弦的弓箭指向莫寒。莫寒微笑著閉上眼睛，眼淚流過了臉頰。

    

    雪兒，一定要平安回到蘭陵，一定……。

    

    “放！”

    

    隨著呂衛的一聲令下，箭弦齊放，數十隻插著羽翼的木箭飛向莫寒。閉著眼睛的莫寒，仿佛能夠聽到它們呼嘯而至的聲音。

    

    李葉說得沒有錯，他是個軟弱的男人，在見不到希望的時候便會絕望。現在，他渴求著死亡。蘭陵會有新的帝王，他沒有牽掛。唯一對不起的人兒，就讓他來世償還罪孽吧。

    

    莫寒平靜地等待死亡，可惜死亡再一次與他擦肩而過。

    

    突然飛進來不知是何身份的蒙麵人，他們大約有四五個，都揮舞寶劍，擋掉那些飛向莫寒的箭。可是弓箭的速度很快，他們沒有擋了全部，有幾隻還是刺到莫寒身體中。

    

    莫寒倒下，被一個人接住。

    

    “殿下！”

    

    又是叫他殿下，又是父親的舊部嗎？可是父親的那些舊部，除了歸順莫言的便都已經銷聲匿跡了，這些又是什人。

    

    莫寒身體中了幾箭，可因為沒有傷到要害，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豈有此理，給我抓住這些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