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林清遠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隻是,睡在一張床上是不可能的。
他想了想,抬腳走了出去。
白憶安以為他要走,急得大叫,“你幹嘛去”
林清遠沒理她,抬腳去了放雜物的屋子,將麵的一張折疊床拿了出來。
這張床是他以前買來放在櫻桃園子的小屋,櫻桃成熟的時候,他晚上會睡在那邊,以防別人半夜去偷櫻桃。
現在櫻桃賣完了,前幾天他剛將這張床搬回來,洗幹淨收起來,想著等明年再拿出來,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又被翻了出來。
他一手拎著折疊床進了屋,一進去就見白憶安坐在床上,一雙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掛著晶瑩。
心頭一緊,他開口解釋,“我去拿床”
白憶安這才注意到他手拎的折疊床,一瞬間,感覺臉頰有些發熱。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也不說話,倒頭就睡了下去。
林清遠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打開手的折疊床,將它擺放在一旁,轉身走到一旁衣櫃前,打開,從麵拿了一條幹淨的床單出來,當做晚上蓋的東西。
他的枕頭就放在白憶安身邊,他抬手輕輕的將它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小床上。
他看著敞開著的蚊帳,抬手,將蚊帳替白憶安放了下來。
轉身關了燈,他就穿著身上的衣服躺在了折疊床上。
一個高的鬆木床,一個矮的折疊床,她睡在上麵,他睡在下麵。
她氣呼呼背對著他躺著,他一臉平靜的仰麵躺著,一個房間,兩個呼吸,兩人都沒睡著。
就這樣僵持了有十幾分鍾,白憶安翻了個身,看著睡在下麵的男人,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林清遠。”
半響,對方才淡淡回了一個嗯。
白憶安暗暗咬牙,氣呼呼的問他,“你是不是壓根不願意再見到我”
“”
這話讓他怎回答
見他不吭聲,白憶安就當他沉默就是默認了,一顆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前世,他明明說他喜歡她的,可現在她一次次主動跑來找他,而且這次她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她想嫁給他,她想做他老婆。
可他呢
一直在回避她的心意。
難道重生之後,他對她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他不喜歡她了是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白憶安難受極了。
她強忍著想要流淚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好,既然你不願再見到我,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咱倆以後再也別見了,一輩子也別再見了”
說完,她將整張臉埋在枕頭間,忍不住抽泣起來。
林清遠被她的話弄得心煩意亂,他翻身從折疊床上坐起來,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著她因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身子,低聲開了口,“你到底要我怎做”
嗓音,滿是對她的無可奈何。
他對這個女人,完全不知道該怎辦
怎辦才好
白憶安猛地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他,氣呼呼的說,“我能管得了你“
對方一陣沉默。
白憶安自個兒躺在那兒生悶氣,過了許久,林清遠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會負責的。”
但這句話,在此時此刻,聽在白憶安耳朵,卻是帶著一股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意味。
她立馬氣呼呼的回了一句,“我不稀罕你負責,你愛找誰找誰去。”
說完,她將床上用來蓋的被單往頭上一扯,一個翻身滾到麵去,不想再理他。
見她將自己裹了起來,林清遠一臉無可奈何。
他不說話是錯的,說了話也是錯的,到底要他怎做
次日醒來時,白憶安發現林清遠已經不在房間,睡過的折疊床收了起來,放在一旁。
昨晚太熱,雖然風扇整夜對著她吹,但身上的睡衣整個都濕了。
她下了床,一邊將被汗水弄得半濕的頭發挽成丸子頭一邊出了林清遠的房間。
此刻,雖然是清晨,但陽光已經很足。
白憶安抬腳進了隔壁的房間,打開行李箱,拿了一套換洗衣服出來,抱著出了房門。
快走到洗澡間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
看著大開著門的洗澡間,想起昨晚從眼前竄過去的那道黑影,白憶安毫不猶豫,轉身就要回房。
就在這時,林清遠從洗澡間走出來,看著她開了口,“老鼠已經逮住了。”
白憶安腳步一頓,隨後緩緩轉身,抬眼看著他,“真的逮住了”
“嗯,”林清遠手拎著拖把走出來,“麵我又重新打掃了一遍,你可以用了。”
“可是”白憶安咽了咽口水,一臉心悸,“會不會還有”
“不會,”林清遠拎著手的拖把走到她麵前,垂眸看她,“我將家的老鼠洞都堵死了,段時間內不會再有。”
白憶安一聽,整顆心都放了下來。
她收回視線,抱著衣服進了洗澡間,但因為昨晚帶來她的陰影太深,她進去的時候,依舊很小心。
她在洗澡,林清遠進廚房做早飯。
他的早飯做好了,白憶安已經洗完了澡,然後將換下來的睡衣簡單的洗了洗,晾曬了起來。
農村的早飯很簡單,稀飯,煮的白水雞蛋,幾樣董大娘自己醃的小鹹菜。
兩人坐在葡萄架下,安靜的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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