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如玥的話讓狂獅一愣。

    “怎會呢？我怎會傷害你呢？我最不可能傷害的就是你啊！”

    “師兄啊，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已經死了。你的靈力打中了我，五髒六腑，都被你震碎了。”

    東方如玥的話語似是在他麵前勾勒出一副血色畫卷。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狂獅猛地搖頭否認：“不是我！”

    “你仔細想想，不是你，又會是誰？”

    狂獅的記憶開始混亂：他看到一道靈力震碎了師妹的心脈；看到了獰笑著的自己；震驚的師姐；茫然無措的師弟；還看到了一

    臉悲痛的師兄。

    是誰？是誰殺死了師妹？那一閃而過的靈力是誰的？是我的？

    不對不是我。我看到的不是我的臉。

    那是誰的臉？

    “是誰，是誰是誰……”

    狂獅被東方如玥幾句話帶走了思路，他雙手抓著頭發，口中喃喃：“不是我，是我，不是我……”

    被鬆開的東方如玥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而狂獅沒有糾結多久，就忽然停下了抓著頭發的手：“是他，是他，是他！哈哈哈哈……”狂獅仰大笑：“是他，我想起來了

    ，是他，是石竹！石竹害死了師妹！”

    “胡言亂語！”

    凝風怒喝：“當年若不是石竹攔下你，你不知還要殺多少同門手足！石竹為了攔下你，可是落了終身的內傷。”

    “他活該啊！”

    狂獅啐了一口：“是他害死師妹，引我走火入魔！都是他！當年他怕我比他先晉升至辨虛境，成為十二長老，所以才下此毒手！

    ”

    東方如玥見他此時言語順暢，條理清晰，得不太像是假話。難不成她今日一來聖宮，就要聽到一件大大的同門相殘的醜事？

    她覺得自己剛才的幾口血也沒有白吐。

    然而事實證明，沒有知寒這個好運加持在身邊，她總是會被卷入各種麻煩之中。

    似乎是神誌清醒過來的狂獅看了眼東方如玥，他認出了這個少女不是他的師妹。下一刻他的手便扼上了她的喉嚨，直接將她提

    了起來。

    “你不是她。你有什資格冒充她。”

    看著狂獅漸漸發紅的雙眼，東方如玥意識到此刻情況對她極為不利。就在狂獅提起她的同時，她猛地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於

    是運用起靈魂契約，向沉星寒月求救。

    “救我。”

    然而幾乎就在她發出聯係的一瞬間，狂獅卻突然湊近了她的耳邊，低聲道：“你剛剛，在聯係誰？”

    他竟然能夠察覺到靈魂契約的波動！

    東方如玥大驚。她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起來，終覺得有什事情是和他相連的。

    是什事情呢？

    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種感覺。這種直覺在千萬次死逃生中錘煉出來，往往精準的可怕。

    究竟是什該和他有關係，並且對我而言應該很重要？

    東方如玥思維猛地一頓：“你從哪學得……”

    然而話音未落，她便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雙目赤紅的狂獅漸漸褪去了血色，緩緩地向身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