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父親除了手掌有點擦傷，的確沒什事。

    林桐放心下來，和母親沈蘭一起麵皮包餃子。

    “聽說你讓陳傲淨身出戶了？”

    “嗯。”

    林桐回答，手指靈巧的把餃子皮捏出均勻好看的褶子。

    “這些年陳傲雖然有些不懂事，但奶奶對你一直沒話說。”

    沈蘭女士的話向來點到為止，言下之意就是林桐讓陳傲淨身出戶的做法有些太沒良心了。

    水開了，林桐把包好的餃子放進鍋，溫聲道：“我知道該怎做。”

    說完，胃突然泛起一陣惡心，丟下湯勺連忙跑進廁所一通幹嘔。

    半天沒吐出東西，胃很是難受，漱了口出來，沈蘭女士目光如炬的站在門口，手端著一碗湯。

    “喝點試試。”

    林桐接過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德爾味道在味蕾漫開，輕易地壓下那股惡心難受。

    是酸梅湯。

    “幾個月了？”

    沈蘭女士開門見山的問，她是心理學教授，從小到大，林桐在她麵前就跟透明人一樣。

    “兩個月。”

    “陳傲知道嗎？”

    “……”

    “想留下來？”

    “……”

    林桐低頭站在那，和小時候犯了錯沒什兩樣。

    沈蘭女士也沉默下來，良久，她開口道：“趁熱喝完，別放涼了。”

    端著碗的手微微用力，林桐終於抬頭看向她：“媽！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林桐很少喊她‘媽’，因為那種被看穿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感覺實在令人討厭。

    活了小半輩子，在沈蘭女士眼，林桐一直都在不斷地選擇錯誤的道路做錯誤的事。

    比如當初不顧她的阻攔和陳傲戀愛甚至結婚，比如當初不聽她的安排，拒絕去國外留學。

    仔細想想，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支持過林桐的任何決定。

    沈蘭女士似乎被這一聲媽給震住了，愣了一會兒神，林桐才聽見她低低地歎息：“搬回來住吧，以後肚子大了你一個人終歸不方便。”

    這便算是同意了。

    胸腔湧上暖流，喉嚨卻好像塞著棉花，發不出聲音。

    吃完餃子，林桐便打車回了公寓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這些東西都是她一點點從她和陳傲住的別墅搬出來的，原本以為不會有很多，收拾完卻足足有七八個紙箱。

    林桐隻能臨時找搬家公司，正在電話談價格，對麵房間的門突然打開，趙臣穿著一身淺灰色家居服走出來。

    他手提著垃圾袋，頭發還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看上去竟然和十七八的少年沒什兩樣。

    他住在對麵？

    林桐驚愕，電話那頭的人不耐煩的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搬家？”

    趙臣問，把垃圾放在門口，透過門縫，林桐看見屋的灰白分明的擺設，和他的人一樣單調無趣。

    “嗯。”

    林桐點頭，話題終結，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那個……”

    “要我幫忙嗎？”

    “不……”林桐剛想拒絕，趙臣已經彎腰把扛起一個箱子。

    “那就麻煩你了。”林桐感激的說，幫忙按開電梯，下樓的時候想起趙臣的車還被扣著，連忙說：“放在路邊就好了，我一會兒叫個車。”

    “我有車。”

    “你的車這快就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