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頭沒尾的一句“很好”,讓跪在他麵前的人不明所以,但隻有子夜知道,蘇錦寒生氣了,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生怕殃及到他。
蘇錦寒朝子夜的方向緩緩的伸出手,子夜了然,深知他動怒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動怒,拿出放在腰間的槍,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蘇錦寒拿著槍,轉了轉,隨即,毫不猶豫的開槍,打在了他的大腿上,目光淩厲而嗜血。
隨著“碰碰”的兩聲,跪著的人慘叫連連,目光終於轉向蘇錦寒,看著他的目光帶著一絲怨恨。
“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禁忌嗎?”蘇錦寒緩緩蹲下身,目光直視著他,可話語的陰寒任誰都能感受的到,暴怒中帶著嗜血,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
“不知!”男子挺了挺背脊,說的傲骨。
“很好!”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在場的人,莫名的心驚,剛剛的兩字,得到的答案是兩聲槍聲,那現在的兩個字,又會是什?是多兩聲槍聲?還是直接解決?
“那我告訴你,犯了什禁忌!”他說的風輕雲淡,但站在他身邊的子夜他們知道,蘇錦寒很生氣,很暴怒,而今天這個人,不管問不問的出他們想要的答案,最終的結局,都不會太好!
“兩點!”蘇錦寒看著他,說道:
“第一,錯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世人都知道我蘇錦寒最受不得老婆受委屈,而你,竟然當我的麵,敢威脅她。”
“第二,錯在沒有自知之明,我都不舍得傷她分毫,罵她一句,你憑什怒瞪她,嗯!”
話語淺淡,像是在敘述事實,可話語中的冷冽像是冬日的寒風,冰冷刺骨。
“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你們!”男子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一點都不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寒,目光更是怨恨的投在坐在一邊,始終不言一語的白沐顏身上。
白沐顏蹙了蹙眉,對於他莫名的恨意,不明所以!
“看來,你對我太太頗有微詞啊!”蘇錦寒說的篤定。
“微詞?”
男子哈哈大笑,雙眸都是恨意,說道:“豈止微詞,那一個下賤的女人,也隻有你將她當寶!”
下賤?
他疼在手心不敢罵不敢凶不敢說的人,恨不得將全世界都給她,當寶一樣捧在手心的公主,也是他一個跳梁小醜無名小卒罵的?
很好,實在是太好了!
如果說前一刻的蘇錦寒是笑顏惡魔的話,那這一刻的他,就是地獄散發著陰鷙氣息的撒旦,嗜血,殘忍都不足形容他。
他轉了轉手中的槍,臉上的笑容早已退去,全身上下散發的陰寒比冰山還要來的寒冷,鎖在他身上的目光如鷹一般,淩厲,尖銳,毫無人性。
如果他的目光是把利箭的話,那他早已被淩遲的千遍萬遍了。
秋末的寒風已經夠清涼,可現在在他們周邊的氣息更是陰寒的如鬼魅,站在他身邊的子夜不自覺的揉了揉露在外麵的手臂,為他不知死活的話感到默哀,他什人不好罵,偏偏去挑戰最不能罵,最不能碰的人。
寧城有誰不知白沐顏是蘇錦寒捧在手心的公主,是不能碰觸的底線,在沐家的晚宴上,他那高傲,貴氣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是他配不上蘇太太”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有多喜歡,多愛,才能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將自己的自尊卑微到塵埃下。可想而知,她對蘇錦寒的重要性,可現在……
他當著蘇錦寒的麵,隨意的辱罵她,威脅她,怒瞪她,甚至於嘲諷她,這怎能讓他不動怒,不生氣呢?
如果剛剛蘇錦寒隻是讓他死的話,那這一刻,子夜預知到,活著比死痛苦百倍,就像是關在牢的沐晨曦,每天忍受千瘡百孔的,萬蟻吞噬的精神折磨,和全身潰爛的身體折磨,身心都受到淩遲,痛苦不堪,萬念俱灰。
“有本事在說一遍!”蘇錦寒伸手將他提了起來,眸子如箭,緊緊的鎖在他身上。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男子嗤笑了聲,說的傲骨,“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很好!”蘇錦寒點了點頭,將他扔在了地上,嘴角漸漸勾起了嗜血的笑容,“你很有骨氣,隻不過…死是最好的解脫,但有一種活法我想你會很喜歡!”
生不如死……
身心受到雙重折磨,尊嚴被踐踏,人格為侮辱……
“你想要做什?”男子從他的話聽到了驚恐,目光有微微的波動。
他從來都不怕死,一了百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他不知道,蘇錦寒不會輕易的讓他去死,這樣太過於便宜了他。
“你覺得呢?”蘇錦寒森然笑道:“你以為辱罵了我的妻子,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既然我敢說,敢來,就沒想過活著出去!”男人說道,但話語卻有微微的抖動。
蘇錦寒點了點頭,看著他帶著銀色麵具的臉,嗤笑一聲,“你有這個覺悟很好!”
想玩,他有的時間慢慢玩死他。
“你笑什?”男子微微蹙了蹙眉,對於他突然的笑意,不明所以,總覺著他的笑帶著某種意思,而這種看不穿,猜不透的感覺,讓他感覺很糟糕。
“我笑什,你不明白嗎?”蘇錦寒俯視著他,像是看一隻跳梁小醜,眼眸都是鄙夷,如果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暗殺他們,那何必帶著麵具,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就好了。
何必像現在這樣,帶著麵具,刻意的隱藏身份,讓他們無跡可尋。
是為了成功暗殺他們,或者說,得到某個東西,完成任務全身而退做準備?
還是為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不明白!”
“你明白,你今天來我這,根本沒有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蘇錦寒淩厲的看著他,說的篤定。
“笑話!”男子狡辯道,但心底卻是被戳中心事的惱恨。他們布局了那久,跟了白沐顏那久,在這棟別墅周邊徘徊,探查了那久,沒有想到今天的行動會失敗。
卻不想……
“是不是,你最明白!”蘇錦寒也不跟他多做爭辯,隻是優雅的卷著襯衫袖口,子夜看著他的動作,微微感到詫異,他們一塵不染的大boss,是要親自動手嗎?
“好了,你的覺悟我已經明白了,”蘇錦寒停頓了下,繼續說道:“至於,結局…那要看我心情了!”
話語清淺,但不怒自威。子夜偷偷的看了眼蘇錦寒,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他覺得,他們老板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動怒來形容了,而是陰寒中帶著嗜血,嗜血中帶著毀滅。
蘇錦寒一拳揮在他臉上,將他帶著銀色的麵具揮在了地上,露出他那張清俊的臉。
男子側著臉,微弱的燈光折射在他臉上,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嘴角上的血跡卻觸目驚心。
“世人都說,蘇家的少爺,溫文爾雅,謙謙如玉,今天所見,原來都是道聽途說啊!”男子低低笑說道:“為了一個女人喪失理智,值得?”
話語嘲譏而不屑,眼眸散發著深紅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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