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黎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擼起她的衣袖,看到纏滿的紗布還有掌心,皺了皺眉:“你怎傷成這樣?”
“景黎……”童嵐更不好意思了,無地自容地垂下臉。
“我……那天喝多了,摔了一跤,正好摔在玻璃碎茬上!”
她右手下意識地撫著受傷的手腕,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戰景黎目光看著她的傷口,心下自是了然。
“唉!你這孩子……墨城有沒有來看你?”戰景黎轉身一邊打開保溫瓶,一邊不經意的問。
童嵐臉色有些泛紅,躑躅了片刻,在景黎轉頭時點點頭。
戰景黎頓時明白了。
其實剛才在看到衣架上的那件大衣時,她就發覺了。
“也是,你和墨城從小到大,圍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到是不少,相處時間最長的,也就是你了!當初我大嫂還總拿你和墨城開玩笑,誰知這一眨眼間就長這大了!”
“是啊!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總跟著墨城叫你景黎景黎的,你當時都不生氣,還帶著我們一起下水摸魚!結果讓養魚場的大爺一頓狂攆!”
想起以前曆曆在目。
童嵐似沉浸在記憶中,滿眼的流光溢彩。
戰景黎將湯倒在杯子,用勺子舀出來喂她。
“景黎,我已經沒事了,沒那驕氣,這點小傷,不礙事!”
“怎沒事?傷成這個樣子,你一個人在這,生病了身邊也沒有個貼己的人!”戰景黎伸手拂開童嵐臉側的長發。
她笑,從戰景黎手中奪過湯碗,津津有味的喝起來。
“嗯~這是阿姨做的嗎?真好喝!我很久沒有喝過阿姨褒的湯了!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其實……生病受傷也蠻好的,起碼會有人關心……還可以喝到阿姨親手為我褒的湯。”
她眼中升起一層迷霧,惹人憐兮的吸吸鼻子,朝戰景黎又笑起來。
一口一口地將湯喝盡後,童嵐握著戰景黎的手說:“景黎,我知道這次回來,給墨城帶來了不少困擾!其實在m國的時候,我聽說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雖然具體情況我並不知情,但是既然他能承認,一定是他認可的,願意傾盡一輩子守護的人!”
“小嵐……”
童嵐打斷了景黎想要說的話:“所以,我這次回來,並不是想要爭什!暮霖說的對,8年了,如果我和他真的有緣,不會錯過這8年的時間!但是我還是有些後悔……如果當年我沒有執意離開,如果能守在他身邊,可能這一切都會不同了……”
說罷,她將頭埋進戰景黎的懷中,低低抽泣起來。
戰景黎抬眼看著窗邊衣架上的那件黑色的大衣,目光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她輕撫著童嵐的腦袋,低歎一聲:“小嵐,無論如何,我們都希望你能找到愛你的那個人!過去就過去了!你現在這優秀,一定會遇到那個真命天子!”
懷中的童嵐“噗嗤”笑起來,抬眼看著戰景黎,伸手拍了下她肩膀,恢複兒時調皮模樣似的說:“那,我找不到的話,你可得幫忙啊!怎也要比戰墨城強吧!我可不能總選一模一樣的樹吊死!”
戰景黎也笑起來。
好一會兒,正當戰景黎要離開時,童嵐仿佛想起來什似的叫住她:“景黎,今早墨城走時大衣忘記帶回去了,你幫我帶給他,我就不去找他了!”
“好!”戰景黎走到衣架上,取下那件黑色大衣搭在臂間,“你好好休息,我再來看你!”
看著戰景黎一步步走出病房,童嵐略微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複雜的笑意。
**
戰家客廳
戰景泓正在安靜的看書。
馮謹彤在與陸晟通過電話後,心下有些焦急地走到戰景泓身邊。
“老戰,你說怎會發生這種事?”
戰景泓稍微從書中抬起眼:“你相信?”
“不是我相信,而是你女婿說現在人證物證都有,對咱們兒媳婦兒非常不利!今天下午兒媳婦兒已經作過驗血檢查,確認她體內殘留的藥物,與導致靜杉過敏藥物成分相同,並且dna也證實,那戒指是兒媳婦兒的!”
馮謹彤一臉的愁容。
“那又怎樣?”
“怎樣?女婿說,關鍵那種藥是違禁藥品,兒媳婦兒怎會有這種藥啊!”
“她說是她的?”
“那到是沒有!兒媳婦兒這到是什也沒說!”
馮謹彤深歎著氣,自墨城找到若可後,似乎就沒有太平過。
雖然她們都相信這不可能是若可做的,跟她無關,但是現在人證和物證都最終指向的是若可。
最最不利的要屬帶走肖靜杉的那幾個人聲稱是受了文軍的指使。
“你聽沒聽我說話?你怎一點兒也不擔心?”
戰景泓看著馮謹彤,竟然笑了,握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哎呀,你著什急,不是還有墨城,那臭小子自己惹得事兒不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怎解決啊?這證據都擺那兒了,你讓他找人做偽證?”
“去!胡說什?假的永遠真不了!總會有破綻!”
“話是這說,可你敢保證這個世界就沒有冤假錯案了?”馮謹彤氣得有些急了,想著兒媳婦兒又進了局子,這天氣又冷的,她那副身子骨兒也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
不行,她還得打電話讓女婿關照一下。
“馮謹彤,你當警局是陸晟自己家啊?別讓他難做!”
戰景泓黑了老婆一眼,見馮謹彤看著他一副可憐樣兒又心一軟:“好了,別添亂了,我保證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能看著我戰家被人戳脊梁骨不成?”
馮謹彤總算鬆了口氣。
對於倔得跟驢似的戰景泓能說出這種話,就絕不會作勢不管。
反正她家媳婦兒,怎能平白無故被冤枉?
不由地,她又歎氣。
“老戰,你說肖南坤還有得救?”
戰景泓精睿的眸子眯了眯,不屑地道:“自作孽不可活!”
肖家也算是家道中落,如今肖南坤已被雙規進行審查,馮逸也被抓進警局關押了48小時,進行批評教育的同時,並讓她刪掉所有網絡上的侮辱性語言,加上一大筆罰金。
家庭的沒落,原本走動的親朋好友也全部不再往來。
念著姐妹一場想去看看她,卻被她罵出門。
馮逸真是變了,變得敏感猙獰。
肖靜杉這孩子,也是受她潛移默化的影響。
落了個這樣的結果。
思考的功夫,門外的戰墨城走了進來。
“墨城,你怎才回來?”
“有事!”戰墨城腳步有些匆忙,大步上樓後,一會兒就又下來。
“喂!墨城,若可出事了!”
“我知道!”
“知道?”看到兒子冷靜的臉,馮謹彤有些驚訝。
她以為以兒子的個性,非得殺到警局給媳婦兒劫回來再說。
“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戰墨城提步就出了屋門。
恰好這時戰景黎進門,她臂彎中還有那件黑色的大衣。
“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見戰墨城有些神色匆忙,戰景黎跟大嫂打了聲招呼並沒有進屋就也隨著戰墨城上了他車子。
“等我把話說完!”
戰景黎並不像平日那般語氣輕快,將大衣放在後車室的座位上,看了眼說。
“你也想說若可的事?”戰墨城麵色冷沉。
戰景黎抬眼看著戰墨城看不出情緒的臉,微微愕了下道:“墨城,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姑姑畢竟年紀大了,但是一些事情還能分辯得出來真假!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不可以碰,想要繼續就不要輕易放手,斷了的人就不該再有牽扯!今天我有去見小嵐,她……她說讓我把你昨晚落在她那兒的大衣捎給你!”
說完,戰景黎便推門下了車子。
戰墨城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戰景黎不複往日那般親近的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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