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一點點長大了。
開始明白了,哥哥當時那無情的拋棄她,並不是因為不要她,而是因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甚至沒有能力來照顧她。
那還是一個新年的夜晚,她跟著同學一起在路上閑逛。
當她們走到一個街角,看到幾個人正在追著一個人歐打。
幾個小女生才不過7歲而以,看到此情景都嚇得目瞪口呆。
還有的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哭了。
若可抓起她的手,拚命想將她拉起來。
可是,那女孩兒空有一副胖胖的皮囊,膽子卻很小,任是她如何的拉扯都絲毫不動。
此時,那些人朝這麵已經奔來,原本被歐打的男孩子突然開始反抗。
他臉上折射著冬日的涼意。
下手招招狠戾,漸漸從被動占了上風。
若可很快從他轉過來的視線發現,那個孩竟然是哥哥。
她快要僵立在原地。
任其他小女生過來喊她,仍一動不動。
哥哥也發現了她,臉上表情有些僵住,不察間,被人一棍子打在頭頂。
血,沿著他的頭頂冒了出來。
若可眼前也似乎開始模糊。
幾乎那一秒鍾,她什也沒想,隨手就抓起自己的包包,朝那些人跑了過去。
胡亂的掄著自己的包包。
嘴巴還在喊:“你們這些壞蛋,欺負我哥哥!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樣子,隻是拚了命往前衝。
拚了命掄著自己的書包。
就連後來警察趕來時,她都沒發覺,仍在拎著她手中的包。
書都散了,筆也不知所蹤。
她整個人像是發了狂,最後被若筠抱在懷中好久才緩和過來。
當看到哥哥滿臉的血時,她哇的大哭起來。
那時候,她才知道,哥哥,一直過得很辛苦。
而她卻住在公主般的房子,縱然受點氣那又算得了什?
相比哥哥的痛苦,她的生活再奢華不過了。
她還能恨哥哥?
還能一連三年都沒有理哥哥。
想到每個月哥哥站在李家門口等著她,然後失望而歸,那該是多的心痛?
若可恨自己,為什那不懂事?
他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沒有了他,她就真的什也沒有了。
思及至此,臉上的淚早就泛濫。
病房靜得讓人胸口直痛。
湛峰進門時,沈暮霖走了進來。
他目光緊縮,看著若筠,伸手將若可攬進了懷中。
“沒事!若筠不想看到你難過才沒跟你說!”
若可伏在他胸口,忍不住哭了出來。
“哥哥到底做了什?沈暮霖,你告訴我!好?”
沈暮霖輕輕的撫著她顫抖的背,輕徐的聲音,仿若是冬日的暖陽。
“好!”
話音剛落,陳生突然闖了進來。
他臉上的表情極為痛苦,站在若可身前好一會兒,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若可嚇了一跳。
退後一步,看著陳生詫異的問:“陳生,你在做什?”
陳生低下頭痛苦的說:“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筠哥!”
他跪在地上,眼眶泛紅。
“到底發生了什事?”
陳生的表情摻雜了太多的情緒,他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昏睡的陳若筠,又看了眼若可。
“前天跟蹤的那幾個人,是離白的人,他們聲稱是離白讓他們跟著小姐,趁機將小姐帶回去!”
“不可能!”若是離白要抓自己,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開自己?
這不像是離白的風格。
“是的!筠哥也是不信的!但是為了找出幕後的人,他就將計就計,跟著那幾個人去了緋色,要親自去見離白!”
若可身子一顫,沈暮霖扶住了她。
一旦那幾個人說的是真的,豈不是要和離白麵對哥哥多年前救出陳生的舊怨?
像是離白那種高傲的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哥哥了。
“哥哥是他傷的?”
陳生十指緊握,額上青筋暴勒,咬緊牙關,整個人像是一隻蓄滿仇怨的獸。
若可隻覺得稍微一碰,他就會暴裂一般。
沉默良久,陳生聲音顫抖的說:“那幾個人原本是設計想要將筠哥困在緋色,沒想到離白真的會出現,而且還將安排在緋色的人全部處理了!他當時說,如果他們有誰會傷了筠哥,就會饒他不死,若是能殺了筠哥,就會放他出去!”
離白的手段道上的人誰人不知,落在他手中,簡直會生不如死。
所以,隻有拚命一搏,要就是你死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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