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絲毫不給麵子,倒不是這個楚先生在南雲省、或者是在邊境一帶小有名號,不是登上大雅之堂的人物,鄙視他與本身的身份無關,純粹是看不起他做的生意,心中知道萬惡皆有源,根本沒辦法杜絕,雖說不會化身為正義勇士大打出手,但也不會笑臉相對。
楚先生並不懂這些。
尷尬過後,臉色也變得冷下來,縱橫邊境這多年,能多次死逃生安然無恙,絕對不是簡單角色,再次想到自己今天來,代表的是頌萊將軍,底氣更足一些。
挺直腰杆道“劉先生自命不凡嘛?”
隨後又悠悠補充道“年輕人自信是好事,可要是自信過頭就會得不償失,我來,是抱著最大的誠意,在雙方有合作基礎上前來,要是劉先生隻有這樣的態度,我相信不僅僅是我,就連頌萊將軍也會很失望”
說的不卑不亢,倒像是看過大場麵的人。
劉飛陽無動於衷。
平靜道“失望又能怎樣?還是你們之前報了太大的期望?”
說完,眼神帶著三分尖銳、三分玩味、三分鄙夷的成分打量著。
楚先生一瞬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看到的,樓下有幾百位漢子的場麵太過震撼、還是對眼前這人那些沒見過名頭的壓抑,總之他現在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短短幾句話交鋒下來,竟然找不到切入口,也占不到主導權。
他在心暗暗沉了口氣。
不再試圖占據主導,直接點題道“頌萊將軍得知劉先生與尚土匪的矛盾由來已久,更得知劉先生年少成名,讓我來首先表達願意與劉先生交朋友,其次是,敵人的敵人,也是朋友,如果你有對尚土匪的具體行動計劃,將軍願意助一臂之力!”
來的目的並不難猜,接到電話時就浮出水麵。
劉飛陽終於收回目光,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不是很新,可以說很久,都是從舊貨市場買來的,當初沒人想到他能親自來到這,包括這間屋子,隻是簡單的打掃幹淨,把牆角的蜘蛛網清理,至於牆皮,早已恢複了土的顏色。
見到劉飛陽讓自己坐,楚先生終於鬆了口氣,心中暗暗的想著,他能走到今天,有當下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
“給頌萊打電話,如果要談,讓他親自跟我談!”
劉飛陽坐下後道。
麵對眼前這樣一個小嘍嘍,哪怕他在南雲省這地有些名望,但終歸不入流,要不是當下情況比較特殊,兩人一輩子不會有交集,至於現在,楚先生也隻能當成敲門磚的角色。
楚先生蹙了蹙眉,心中生出一股火氣,很顯然,還是看不上自己。
心中有不舒服,克製著道“我過來,是全權代表頌萊將軍,你有任何問題和不解,都可以對我說,我負責解答”
“沒誠意,送客吧”
劉飛陽輕輕擺手道。
王紫竹見狀,上前一步到楚先生身邊“請”
事情轉變的太突然,楚先生還沒反應過來,按照俗話說,屁股還沒做熱乎,生意他談過不少,對方或是凶險、或是狡詐、
在最初接觸這行的時候,更被人懷疑成是官方人員,摁在地上把槍頂在腦袋上,但都沒有今天這般,一言不可就趕自己走。
盯著劉飛陽,略帶忍無可忍道“劉先生真的不打算再聊聊?”
“你配?”
劉飛陽再次開口,一如既往的敷衍。
楚先生眼睛轉了轉,僵硬道。
“告辭,留步!”
他覺得自己再停留下去就要抓狂,迅速站起來,直接向門外走去,王紫竹站在原地沒動,果真沒送,隻是聽到腳步聲越來越小,微微蹙眉道“陽哥,我從心理上講,很不待見這些人,但從實際情況出發,與頌萊合作是解決尚土匪的最好辦法”
王紫竹有句話一直憋在心沒說。
他想著陽哥訓練的這些人,並且提前適應環境,就是為了對付尚土匪,而這些人生在和平年代,假如有一天以演練的名義,疾步夜行,未必不能過境,可一旦真讓他們與尚土匪打起來,能活下來多少人誰有把握?
他們中至少百分之六十有兒有女、有家有業。
現在之所以刻苦訓練,也都以為要被重用,全都爭先恐後,努力異常。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公司的人倒下,看著血流成河,這是身為領導不願意看到的。
同時。
一旦傷亡過重,大背景是否能允許更是個未知數,假如死了一百人,一百人的家屬要是鬧起來該怎辦?
雖說陽哥已經登堂入室,得到了國內頂級豪門老秦家的認可,在資本領域也已經無能能撼動,風頭無兩,但真的要成立“武裝”性質,是否是把所有都壓了上去,最後又是否麵臨著傾覆的危險?
劉飛陽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沒有應聲。
門外,楚先生已經坐到車,臉色異常難看,嚇得前方司機大氣不敢喘。
麵發生什司機不清楚,但非常清楚,能被人成為笑麵虎的老板,露出這幅表情,一定是被氣的不輕。
不言不語,隻顧著悶頭開車。
大約過了五分鍾,還沒進入市區,兩旁都是濃密山林,也正是在這個原因,那座工廠才被廢棄。
“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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