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錢？”項北側過身，嘲弄的眼神笑問，“如果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見好就好，我沒耐性跟你廢話！”

    暗暗吐了口氣，女人眼神敗下陣來。好吧，有錢總比沒錢好，她抿唇將錢手下，提著包拉開門，“下次再約。”

    再約？項北被這幾個字逗笑了，他抬腳踹上門，沉著臉走進浴室。

    洗過澡，整個人舒服很多。項北穿著浴袍出來，走到吧台又倒了杯紅酒。今晚喝的確實多，他需要再喝一杯解酒。

    輕啜杯中的紅酒，項北走到落地窗前。玻璃窗前燈光璀璨，零星飄落的雪花依稀可見。他抬手打開窗戶，總覺得屋子有那股不熟悉的氣味。

    沁涼的寒風順著窗口吹拂進來，項北薄唇緊抿，頎長的身影倚在窗前，動也不動。這多年來，他身邊不是沒有誘惑。不要他們這個圈子，但他這樣的相貌家世，還有背景，多少女人趨之若鶩想要讓他身邊湊，隻為能跟他攀上一點關係。臉蛋漂亮的，身材火辣的，善解人意的，玲瓏剔透的，什樣的女人沒有，可沒人能走到他的眼前。

    項北告訴過自己，她們都不是傅歡顏，這世上隻有一個傅歡顏。

    仰頭幹掉杯中的酒，項北拇指按壓在額頭，隱隱作痛。他關上窗戶，轉身回到臥室。

    臥室亮著壁燈，淡藍色的床單被褥素潔。項北掀開被子躺下，眼角餘光瞥見那抹淡藍，薄唇不自覺收緊。

    每次傅歡顏來他這，都要強迫症一樣的換上藍色床單。她喜歡藍色，窗簾床單什的都要藍色。家布置成什顏色，項北都沒意見，反正隻要她喜歡就好。

    可今晚他看著這藍色，莫名覺得心口發悶。他沉著臉站起身，抱著枕頭走到客臥。他掀開被子，上床前看到自己懷的枕頭，揚手丟到地上。

    靠！

    項北怒極，怎就是躲不開？回家也不安生，到處都是她的氣息，她的影子！

    煩躁的掀開被子上床，項北睡在客臥的床上。這張床他幾乎沒怎睡過，忽然換地方覺得不適應，全身都不自在。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足有兩個時。最後項北沒轍了，不得不又把丟掉的枕頭撿回來，重新枕上去。

    頭疼的厲害，心更亂。項北閉上眼睛，眼前都是傅歡顏轉身前那副模樣。生氣了是不是？傷心了是不是？

    項北輕歎了口氣，單手撐著床墊坐起身。他從睡衣口袋摸出一枚石子，把玩似的捏在手。石子經過多年的打磨，邊角早已光滑。

    項北抿著唇靠坐在床頭，額頭兩邊的太陽穴一個勁跳。傅歡顏，你還記得那年的午後嗎？

    這多年，他一直心翼翼把她捧在手心，舍不得讓她傷心，舍不得讓她難過。有時候明知道她的要求很過分，可他見不得她的眼淚，每次都會先妥協。

    這多年的妥協，他不知道自己終究等來的是什？！

    畫室外一輛黑色轎車熄火，宋鄧恩穿著外套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這門壓根沒鎖，他蹙眉往走，四周隻有一盞落地燈。

    “顏，你在嗎？”宋鄧恩四處打量，隱約看到沙發有人影。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