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晉臣劍眉緊鎖，很久才開口，“連漪去世了。”

    項北趕到畫室時，傅晉臣並沒離開。他跳下車跑過來，被傅晉臣一把拽住，“機票我已經幫你們訂好了，一個時後起飛。”

    “我知道。”項北點點頭，傅晉臣抿著唇往麵看了眼，拍了拍項北的肩膀。

    項北推門進去，傅歡顏蹲在牆角，手托著漿糊正在沾她麵前那副畫。

    “歡顏。”

    彎腰蹲在她的身邊，項北心翼翼扣住她的手，“我帶你去機場。”

    “不要。”傅歡顏搖頭，兩手哆哆嗦嗦根本拿不穩東西。

    一把按住她的手背，項北歎了口氣，卻又不得不，“飛機一個時後起飛，我們必須馬上去機場。”

    “不要！”

    傅歡顏猛然間吼出聲，眼淚就那樣從眼眶滾落出來，“這幅畫是我送她的，可她還沒看到，我要帶給她看看！”

    項北喉間一緊，將她擁入懷，“我帶你去看她。”

    媽媽。

    傅歡顏緊緊咬著唇，模糊的視線隻有那連漪離開時，黯然的背影。

    三後，項北帶著傅歡顏回到名海市。他們同時帶回來的，還有連漪的靈位。機場外麵蜂擁而至的大批記者們，清清楚楚告訴項北一個事實。

    至此，傅歡顏的身世大白下，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

    窗外雪花輕輕飄落的聲響清晰，傅歡顏倚在床前，兩頰邊柔順的發絲還濕著。項北掛斷電話進來，見她蜷縮著肩膀，急忙去了吹風機撩起她的長發吹幹。

    嗡嗡聲夾帶著熱氣，逐漸熨暖傅歡顏發冷的身子。她偏著頭，不自覺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項北身上合上眼睛。

    把她吹好頭發，項北將東西收拾好，翻身回來掀開被子，動作溫柔的將她抱進去，“冷不冷？”

    臥室的暖氣開得很大，傅歡顏這時候不覺得冷了，她搖搖頭，腦袋瓜往他胸前蹭了蹭，“幾點了？”

    項北看了眼腕表，抿唇道：“十一點半。”

    他裹緊懷的人，劍眉微微蹙著，“你睡一會兒吧，這幾你都沒好好休息。”

    “嗯。”傅歡顏點頭，推開他的懷抱轉身倒在被子，“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我陪你。”

    項北抬手掖好被子，盯著她憔悴的臉色，眉頭不自覺緊皺。今傅歡顏回到傅家又是一通大鬧，她最近脾氣暴躁，沒由來的就會自己流眼淚。

    “不用。”傅歡顏背對著他，“你回家去。”

    “歡顏。”項北蹙眉。

    轉過身正對著他，傅歡顏發紅的眸子盯著他，神情竟然出奇平靜。她隻是抬手朝著茶幾指了指，道：“你的手機響了很久。”

    項北怔了怔，無奈的歎氣。他拿起猶在振動的手機，按下拒絕鍵。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