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安排了哪位客人去陪那個姑娘呢？”我的手早已握成拳頭，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咬的牙根都疼。

    我真是太恨車嘉寧，也太恨自己了。

    她有什事情應該衝著我來，為什要去欺負北那單純的一個女孩？

    更何況我跟她之間，我真的不覺得自己欠過她什，反倒是她欠我的，應該這輩子都還不清吧？

    既然是這樣，她為什還要主動出現在我的視線，注定來招惹我的人生？

    我上輩子是真的欠了她什嗎？

    “那個客人是第一次來咱們會所，所以我也不是特別熟悉，不過挺周圍的人好像都叫他三爺，是挺厲害的一個人。怎了，我聽了，你現在身邊不是也有不少男人嗎，難不成是日子過的不順，被男人甩掉了？沒問題，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幫你留心著，下次再有這大方的主兒，我誰也不安排，馬上給你打電話，你看怎樣？”她的狀態太自如了，自如到好像北剛才發生的這件事真的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是我在硬把這個錯誤往她車嘉寧身上安一樣。

    她好像早已想好了一切辭，把自己從這件事情擇了個一清二楚，一點毛病也沒有。

    這話但凡是個外人聽，都會覺得她的一點沒錯，真相還不就是這個樣子？

    人家也承認了是她安排過去的，也承認了去睡北的人是莫琛，可是不該的字，她都巧妙的避開了，半個字也沒。

    就算我查看了監控又怎樣？我還是一點轍也沒有。

    我實在是坐不住了，所以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車嘉寧道：“車嘉寧，咱們做事兒能不那惡心嗎？你對我有什仇什怨，衝著我來，你讓別人跟著纏進這攤渾水幹什？你知不知道她從來沒跟人上過床，還是個姑娘？你今就為了報複我，你讓別人來這一出，你不覺得良心有愧嗎？”

    我以為車嘉寧會繼續否認，這事兒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聽到我這卻突然彎腰把煙掐了，站起身看著我冷笑道：“秦木蘭，你也知道失去在意的人的信任很難受吧？你現在也終於知道了被人陷害，被人傷害是什滋味吧？如果你體驗到了，那我真是替你高興，因為你今所經曆的，就是我曾經所經曆的。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相信我，我一定還會給你製造更多的驚喜。”

    我聽不懂她在什，但我知道她這是承認了莫琛睡了北這事兒就是她一手操控的。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做到這一點的，她怎可能連莫琛都能擺弄，但是今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的確讓我感到非常難過，但她傷害最深的人顯然不是我，而是北。

    我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啪”的一聲。

    我不知道她有多疼，但這一巴掌扇的我自己的手都疼了。

    我也真是服她，她躲都沒躲，晃都沒晃，就這愣生生的挨著。

    她的臉上還是冷笑，根本瞧不起我的那種冷笑。

    “車嘉寧，你丫的就是一個混蛋。你恨我就衝我來，你別拖別人下水。你知道今你讓人傷害的這個女孩都為你們家做了什嗎？你知道她今為什到這兒來找你嗎？她是你爺爺敬老院的義工，她隻要有時間就去敬老院看望你爺爺。之所以她今到這兒來找你，是因為你爺爺的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了，已經嚴重到認人都困難，吃東西都困難了，再這樣下去的後果我想不需要我你也清楚，他的日子不多了。可是你知道，你爺爺誰都不認識，誰的話都不聽，可是就記得你。隻要是有人跟他，好好吃飯孫女就會來看他，他就吃飯；別人跟他好好睡覺孫女就過來，他就睡覺。在他殘缺不全的記憶，你這個連麵都不肯露的人卻是他的全部。而北不忍心看著你爺爺就這樣度過餘生，所以她懇求了敬老院院長一下午，要到了你家的地址，可是你不在家。我承認我有私心，我希望她來會所攪和你，所以當我看到了你家陽台晾著的那件旗袍時，就讓她來這兒找你了。但我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竟然能夠對一個一心一意為了你們家，為了你爺爺快樂而著想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著著，眼眶紅了，忍不住有些哽咽。

    “車嘉寧，雖然我恨你，可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什好人。但丁北跟我不一樣，跟你也不一樣，她幹淨的別人都不忍心去傷害她，她身上好像存在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可是我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人能毀了她的生活，那個人就是你。你現在去看看她的眼神，那跟個死了的人有什差別！”

    我的情緒特別激動，在這一刻，我將我對車嘉寧的恨意連同對自己的恨意都一股腦的發泄了出去。

    盡管我知道自己抽她這一巴掌可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要是真的現在報複回來，可能我也得挨著。

    又或者是我跟她吼了這多話，她還是油鹽不進，一點也聽不進去，那最後我還是得獨自去麵對北，去負這個責任。

    但是我總得找到一個發泄的途徑和出口，我忍無可忍，我怕憋死自己。

    下一刻會怎樣那是下一刻的事兒，起碼這一刻，我得讓車嘉寧知道她是有多的十惡不赦，她傷害了的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很確定她聽清楚了我剛才的每一句話，雖然她還在笑著，可相比起剛才，她臉上的這份笑容顯得有點僵。

    “誰要她去多管閑事了？我這個做親孫女的都不管，她一個跟我爺爺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操這個閑心幹什？”

    半晌，她突然對我出這一句話。

    突然之間，我不知道該跟她什了，也不知道還能跟她什。

    我覺得我這個人已經夠冷血，夠沒良心的了。

    可是認識她以後，我發現我這個人其實還算是良心未泯，心底還殘留著沒有完全磨滅的那一點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