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當場被嚇了一大跳。感受到溫暖的手掌心,她循著熟悉的磁性聲音扭過頭,白了江哲平一眼說:“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這條命已經夠險了,你還真想親手把它終結對不對?”
“絕無此意!”江哲平豎起雙掌拚命甩,表情十分緊張。
夏一心站起身,反駁道:“沒有就沒有,這緊張幹嘛?一驚一乍的,弄得自己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我想讓劉教授給你開些適量的鎮靜劑還差不多。江大律師。”
這兩人打情罵俏時,那小女孩卻緊張地站在一旁,低著頭。
夏一心回頭看看那小女孩,微聲調侃道:“萬人迷果然是大小不計、男女通吃啊。連個小女孩你也不放過。人家都不敢看你啊。”
江哲平推了推夏一心的額頭說:“胡說八道。”
夏一心半蹲著身子,親切問:“幹嘛低著頭?這個嚇壞你了?”說罷指了指江哲平。
小女孩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下午再來找姐姐。”
看著小女孩抱著書本遠去,夏一心雙手抱胸,瞥眼責備江哲平說:“你看,你大神一到,我在這僅有的一點樂趣、僅有的一點特殊生活就這樣沒了。”她滿嘴嫌棄,“這就是萬人迷給我的人身自由啊。”
小女傭看兩人,打算上前緩解緩解尷尬氣氛。便把保溫杯裝好的水遞給夏一心說:“夏小姐,你要的水。不冷也不熱。”
夏一心歎了口氣,一手接過,說:“回去吧。”
她回到病房,洗了把臉,看看時間才十一點,便問:“江少爺,您今天十點多就來,不用上班嗎?”
江哲平淡淡道:“今天我請事假。”
“事假?家出什事了?”
眼看兩人又開始打情罵俏的,小女傭識相地悄悄出去溜達。
江哲平撓撓頭,雙眼遊移地看看窗外想:爺爺怎沒把事情告訴死丫頭的啊。那豈不是刺激更大?
他轉而說:“顏教授辭職了,法學
院有一波職位大變,有新的助教到來,才接了回來。順便來看看你。”
“新助教?什大人物需要您來接?為什昨天爺爺不說。而且,顏伯父是什時候辭職的?”敏感的夏一心的腦子一下子產生一大堆問題。
江哲平笑著說:“新助教是爺爺請回來的,熟人!我們是主,人家是客,當然要禮貌點,禮數要足。”語氣就像怕被抓奸的樣子。
“隻怪一切來得太突然,都措手不及,就更來不及跟你這個病人“交代”了。”想著想著,他更不敢直視夏一心。
夏一心看她怪異的神情,湊近她,眨了眨雙眸問:“幹嘛一副驚駭得不敢看我的樣子?我很恐怖嗎?還是我不待見了?”
江哲平搖搖頭說:“不是。”
“逗你玩呢!別神經兮兮的好不好!”夏一心沒好氣地說,轉而坐回床上,拿出昨天在圖書館借到的漫畫看得哈哈笑。
江哲平湊近一看,詫異道:“你也會看搞笑漫畫的啊?”
夏一心對著江哲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我都天天打點滴了,允許頹廢一下吧?”說罷她翻到下一頁。
江哲平貼近她而坐,認真問:“你說過那句“等我把事情解決,拿著鮮花帶著戒指在燭光縈繞下來求婚”的話還算不算數?”
夏一心瞬的合上書本,霎那羞紅了臉。他不說起,她還真忘了自己說過一句這主動的話來“鼓勵”江哲平。她硬著頭皮,齜了齜牙,強顏一笑說:“算!不過……”
聽到“不過”兩字,江哲平就做好心理準備要對她上重刑刺激了。
夏一心繼續說:“不過……事情好像不是你獨力擔當的。基本上你沒有親自動手。證據上不算“你來解決”。”
江哲平聞言真想哭,好好說話不行嗎?本來打算好好說話,達到預期目標,送她一倉庫陳醋這招就免了。不過現在,夏一心丁點不放,江哲平就暗自鐵了心——好吧
,您等著有一倉喝不完的醋,跪求我來娶你。
江哲平站起身,話鋒一轉說:“一心,這好像不是真正的算數哦。怎說我也不笨,別給我打太極。”他長歎一聲,“好吧,那就當你沒說過。農曆年底了,也準備不及,春節假期後吧,好日子多的是。”說完,他揉揉她的頭頂:“我走了,下午還有事情。”
夏一心扭頭,看著江哲平走出病房,她看到了一個落寞的背影。心有點不安:是我做得太過了。好像變得說話不算話的人呢。
她轉而矛盾:可是,不知為什,明明很想和你同偕白首的時候,背後會頓生一點點害怕。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害怕什。
遂的,她翻開帶上密碼鎖的硬皮本,寫道: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婚前恐懼?這個傻瓜還沒跟我求婚,我竟然就不安至此,先拒絕。到底誰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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