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滿城風雨的緝捕已然過去了三日,歌樂坊的生意這幾日少了不少,井市往來逛大街的人也少了,連平日略微鬆懈的安樂城八個正門的巡防檢查也變得緊了起來。常住在安樂城的人們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緊張的氣氛了。可是,除了滿大街張貼的通令,搜查的捕快們依然一無所獲。
這一日,攬月樓閉門謝客了。月兒也覺得有些疲累,正依在躺椅上懶懶地想這那隻白色的驢子還有那夜那個左臂鮮血淋淋的男子。迷迷糊糊地,她睡著了。
“月,醒醒,你看看我,我來找你了。”朦朦朧朧地聽到了一個男聲,她微微張開眼睛,可就是無法清醒。
“月,夏月,是我,我回來了。”那個男聲的聲音大了些。月兒隻覺得身子無法動彈,卻拚命地醒了過來。
眼前的,是一頭白色的驢子。
“白唇!”月伸過手去,摸著白驢子的額頭,“白唇!真的是你。”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又問到:“哥哥呢?”
“月,我在這。”
月兒回過頭去,身後矗立著一位容貌俊秀的男子。他那藍色的眼瞳,青灰色的頭發,穿著一襲白衣,左肩上伏著一隻火紅色的貓鼬,肩下,左臂的袖管空蕩蕩的,隨風飄著。
“哥哥。我……”月話音剛落,那男子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在她那櫻桃般的紅唇上,鬼魅地笑了一下,道:“我去找靈藥了,它讓我手臂長出來了,你看。”
月兒看見男子左臂空蕩蕩的袖管突然淌下血來,伴著細微咯吱咯吱的聲音,隻見長出了骨骼,附著了經絡,豐盈了血肉,覆蓋了皮肉。就那活脫脫地,月兒看見袖管生出了鮮活的手臂。
那種直衝嗓門兒的興奮還沒迸發,隻聽一聲,房門突然被破開,衝入了數名手持長刀的匪人,尋人砍來。
“月兒當心!”男子一個大步擋在了前麵,左擋右架,好似一麵盾,牢牢地護在眼前。
月兒好生驚嚇,正欲起身,不想什時候,身上套著枷鎖,被牢牢定在了長椅上,無法掙脫。
“哥哥!”
無奈,衝入的匪徒眼見著越來越多,靠著男人一己之力,已漸漸力不從心。瞬間,男子被一大刀砍中,剛剛長出的左臂連同筋骨被齊齊斬斷,鮮血頓時噴湧,四濺了整個房間。然而那夥匪徒仍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就在月兒眼前,幾刀接二連三地砍向招架不住的男子。
“啊!孫夏!”月兒閉上了眼睛,使出渾身內力要掙脫身上的鎖鏈,就在那一秒,隻聽砰地一聲響,月兒睜開眼睛,驀地坐了起來。
“哥哥!”月兒驚叫著,大口喘著氣,大睜著眼睛,四下看看,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今日的太陽已經西斜,發出了橘紅色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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