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迷間,月覺得被什東西拉扯了一把,然後被搭在一個厚實溫暖的物體上。
她半睜開眼睛,卻什都看不清,隻覺得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還有肩上那個印記無以明的刺痛。
過了一會兒,她又虛虛睜開眼睛,好像在個皮的上麵,還有粗硬的毛發紮著自己。
會是白唇?她不能肯定,白唇的毛雪亮亮的白,而眼前這發,卻是棕黑棕黑的。騾子?馬?不對,這或許是沙漠,這騾子或者馬,就是個稀罕的寶貝。
還記得半日前的旋風刮得昏黑地一片渾濁不清。他們遇上石瀑風暴了,差點兒連命都不保。她還能清楚記得自己被吹飛上時,在自己身後的兩個影子,一個是巨變中的三十,另一個是?她已然記不得了。
然而現在,她架在一個甚為寬闊厚實溫暖的肩膀上,怎這讓人感到心安呢?就像當年的哥哥一般。
哥哥……她心如是想。
“月兒,陵月,你醒醒。”
月隻覺有人拍打她的臉。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回過神來時,發覺眼前的這個人,原是阿木。
她不由分地拉了拉阿木的袖口,弱弱地了個字:“水。”
“沒水。”阿木愣了下“風把我們刮來時,都遺散了。”
月兒嘎嘎嘴唇,想象著水的味道。
九尺木也是滿頭大汗的,他嗓子眼兒火燒火燎的,也分外想著水的味道。
“月,我們可能在易帕克流沙海。草原在沙海的東方,我們朝著那橙星走,也許能找回原路。”
月兒吃力地站起身:“那快走……”
“慢。沙漠很可能有蜃樓。”
月兒虛迷地看著空,這四下一片雲都沒有,正好日上頭頂。若沒了妖星,這東南西北是著實辨不清楚的。她才意識到,二人已在沙海呆了一了。而那邊一閃一閃光亮的橙色妖星,正好指著東風的路。
“向著它,東方……”月兒此刻已沒了力氣。她那紅狐狸皮的鞋子灌滿了沙子,已經把腳掌紮破了。
“此地不宜留,那方有石牆。”
月兒也看見阿木手指方向有些低矮的殘破了的石頭堡樣的石牆,還有些許陰涼,甚至是水。
事不宜遲,快走吧。
二人前行多時,總覺得這幾堵石牆總離自己不遠不近的。那明晃晃而毒辣的太陽也始終在自己頭頂。
壞了,在蜃樓。阿木如是想。
這正是易帕克的可怕之一,誤闖其中的旅人,十有**都慘死其中。
現今洛下就流傳這樣一個法:
洛大觀真奇幻,細細道三五。
東南西北四妖獸,虎視眈眈五大國。
靜丘之國霧蒙蒙,布夏霜寒陰森森。
展巧臨波連七城,若瑜紛亂有趙賊。
炙華沙海掩白骨,多少風雲隨風散。
北有離海分生死,南臥毒海靜海存。
東浪隴海不赦免,西跨越海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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